“不是吧。真的有毒吗?”“好像是……没看见老板脸色都不对了么。”
“这酒怎么还在桌上,快拿走,快拿走!”
“没有毒。”男子抬起目光,依然坚持道,“这酒每一道工序都是我亲眼看着做的,若是有毒,我喝他做什么?”
“还想抵赖?你……”
那人咬着后槽牙笑了两声,抄起桌上空荡荡的陶碗,好像气急败坏要砸下去!
可下一瞬却滞了动作。
纪方酌就着那小半壶酒,倒入杯中,一饮而尽。
末了,放下杯子,面无表情看向他:“少污蔑人了。”
“这味道压根就不是存放过久、生了霉毒的异味。是原料的广木香或陈皮,一不小心搁太多了吧?”
他兀自笑了两声,“竹叶青酒讲究各种药材独特的香气,与酒酿本身的香气调和得当,使药融于酒,却不显于酒上。但某一味药过量也无大碍,只是其味不纯。”
话毕,不等众人回神,又挑眉补充说道:“而且若是论说药用功效,广木香这个时节并不便宜,我看,你们似乎还算赚了。”
那人面色霎时沉了下来,突然想到了什么,再次扯着嗓子叫起来:“等等,四时春居的竹叶酒乃是秘方,你如何得知其原料?”
纪方酌一愣,心道糟糕。
竹叶酒的配方在现代虽耳口相传,但在大俞好像还并不为人周知。
他叹口气,平静说道:“不巧。在下对酒酿颇有一二研究,这竹叶酒也是祖上流传下来的秘方,说不定与春居的秘方恰好还来自同一源头。对了……”
他默不作声搬起身下的椅子,朝苏年的方向挪了一点,看向地下趴着那人道:“即使食物生霉,半盅药酒顶多腹泻作呕。我还从未见过原地晕厥的情形,怕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需要帮忙叫大夫来么?”
地上的人一听,搭在椅子腿旁边的手指抽了一抽。
纪方酌又指着他手道:“看,肢体抽搐,恐是癫痫啊。”
“你……”挑事者狠狠咬牙,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后拖着地下的人趔趔趄趄出了酒楼,人群一哄而散。
纪方酌这才松了口气,转头就对苏年可怜道:“老婆,他的酒又苦又酸,我……”
然后就被苏年塞进来一颗蜜饯堵住了嘴。
纪方酌心中甜滋滋的,故意在苏年抽出手指的时候,舔了一下他的指尖。
苏年立刻收回手,眼神意味不明:“别撒娇。这里人多眼杂,亲热不好。”
“那回去亲。”纪方酌笑嘻嘻道。
“那个……打扰二位。”
耳边响起方才那酒楼掌柜的声音。
纪方酌回头看向他,这才好生打量,觉着他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平静开口:“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