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灵石果真不好赚啊。”辛炎看着满目苍夷的院子,不禁发出一声长叹。
此刻,他的院子中全是深达数丈,大小如鱼池的大坑,院墙也破损不堪,就连储物室也被削去了一角。
最惨的还是他本人,全身无一处不是伤痕累累,身上的衣服全部碎裂,成了一块块的布条。
不过,代价虽然惨重,收获也很大。
也许是福至心灵。在成功合成第一张【庚金符】后,他竟找到了窍门。
他接下来合成法符的过程,竟“顺利”得出奇。
经过一整天的努力,他以受伤二十七次的代价,合成了二百一十三张【庚金符】。
辛炎简单地清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势,整理了一下乱如蒿草的头发,再换上崭新的外门弟子的青袍,便风骚无比地出了门,往坊市走去。
辛炎的手不时伸入腰间,摸向揣在腰间的储物袋,他的储物袋中满满当当地装着一大叠【庚金符】。
“一张三十,十张三百,二百张就是六千……”
一想起这些【庚金符】全部卖出去时可能换来的灵石,辛炎就是一阵地激动。若不是担心牵动身上的伤势,他恨不能放声大笑。
【庚金符】不仅仅是财富的标志,也是实力的体现。
在【庚金符】可怕的威力面前,别说毛奇、章琅、胡言之流,就是筑基高手来犯,他也有信心用一波接一波的【庚金符】,把对方轰得找不着北。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虽则我不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但我有……”辛炎一路走,一路哼起了小调。
“辛师叔!您老早啊!”
在路上他遇到了杂役弟子老马,老马老远就和辛炎打起了招呼。
老马是杂役弟子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头发全都斑白了。他最是勤勉的,每天一大早就起来照顾灵田。老头为人善良、老实,辛炎与他处得很好,得闲便去帮他布个符阵;老马灵田中但有收获,也自是忘不了辛炎。
“老马,就咱们两个,你还客气什么?”辛炎有些日子没见老马了,见到他十分高兴。他见须发皆白、老腰老腿的老马一直立在路边,规规矩矩地保持着行礼姿式,不由有些过意不去:“以后没有外人时,你这礼还是免了吧。”
老马却正色道:“辛师叔鱼跃龙门,身份尊贵,与弟子有若云泥之别……这规矩可乱不得,乱不得……”赤宵派入门不论先后,只以修为和地位论辈份。辛炎现在是新一代的符工大弟子,已入外门之列,老马年纪虽大,却还是杂役弟子,按照门派的规矩,他得对辛炎行礼问好。
辛炎本来想与老马好好聊聊天的,但是一时间却不知说什么好。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自己与老马之间已经有了一道无形的隔膜,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亲密无间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身份等级的分野?”与老马道别后,辛炎一路走,一路沉思。
他不禁想起南宫云珊来。自己与南宫云珊之间的身份差距更大,这种身份等级的差距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横越在两人之间。他不得不压抑心中最真实的想法,丝毫也不敢向南宫云珊透露心中的情意。
一路想着心事,不知不觉间他已来到了青葫岭坊市。
青葫坊市位于赤宵山边缘,建在界河旁边的盆地中,附近门派家族众多,来往的修者也多,所以坊市规模极大,里面街巷纵横,客栈、商店、酒楼、拍卖行和娱乐场所等,都应有尽有,俨然是一座小城。
辛炎交给看守坊市的修者五颗下品灵石,换来一块青色玉牌,这是进入坊市的通行证,在坊市中住店、交易都要用到。
玉牌背后还写着一行小字:“坊市中严禁争斗,违反者格杀勿论。”
辛炎对这一点很满意,他修为有限,最怕的就是有人挑事找麻烦,进入坊市中后,他的心才真正安定了下来。
青葫岭坊市他经常来,对这里的每一条街巷他都十分熟悉,他穿过像迷宫一样的街道,又拐过两条小巷后,来到了一家大商行前,招牌上写着四个醒目的金色大字:青木商行。
字迹沉郁苍劲,气度森严,隐约中还透出几分杀气。
青木商行是青葫岭实力最强的商行,他们除了买卖炼器、炼丹和制符的材料外,还收购各种法宝、丹药和法符,他们的收购价钱虽然不是坊市中最高的,但是却严守一个信条,绝不透露客人的半点信息。这也是许多人宁可少赚几个,也要将东西卖到这里的原因。
“人怕出名,猪怕壮!”
毕竟,谁也不愿意因为几个灵石,而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
对于辛炎来说,更不愿意自己会炼制【庚金符】的事传得满城风雨,路人皆知。
他与高麻子、毛六父子结下了深仇大恨,彼此已成不死不休之局。【庚金符】是足以改变整个双方博弈胜负的决定性力量,也是辛炎秘密武器,他自然不愿意把自己的底牌这么早就亮出来。
“阁下是来买东西吧!我们这里法符、法宝和丹药品类齐全,不是我们夸口,只要是这坊市上有的,我们店里就有,品质绝对上乘,价钱也很公道。”一个伙计看到辛炎,老远就开始招呼起来。
辛炎笑道:“我不买东西。我是来卖法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