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离转着指尖的酒杯,“我输了。”
幻姬目光里划过一丝笑意,看着河古,“御尊大人的记性似乎不太好。啊,我好像还记得世尊选的是我和帝尊两人都会醉,好可惜,昨晚的事情我记得非常清楚,没有醉,醉的只是帝尊一人,明天世尊和御尊飞的时候,我一定到场。有事,先失陪了。”
“哎,等一下。”
河古叫住幻姬,“你昨晚醉得都分不清楚谁是谁,你觉得你还没醉?”
“御尊的意思我和帝尊一起醉了?若是这般,你和帝和神尊都选错,不也是需要飞么?”一个是和世尊飞,一个是和帝和神尊一起飞,他总是逃不过要飞的好运气。幻姬带着狡黠的笑意安慰河古,“昨晚最后就剩下我和帝尊,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结果。他说的,就是事实。御尊,明天见。”
河古还想说什么,看到千离缓缓掀起眼帘看着他,话到嘴边忍住了,呕得半死的看着幻姬走掉。
“不是吧你!”河古对千离放牢骚,“为了哄她,连真相都能颠倒啊,我不管,反正醉的是她,我不会飞的。要飞也是他们两个。”
星华笑,“我可没承认我输了。”
“你说他们俩个都醉,你还没输,你是我们中必输无疑的。”
“我没说身醉还是心醉。”
有一个身醉了,有一个心醉了,醉到深处,两个人都痛苦。
麒麟捡了便宜,乐了。按照幻姬的说法和千离承认的,他是唯一的赢者。按照星华的说话,他也没输。
“要是分身醉和心醉,那我选他,他没身醉,我也算赢。”
麒麟接着河古的话道,“这样说的话,幻姬身醉但是心没醉,我也没输。”
千离一直默默的,不说话。
“我不管,我明天天亮就回北古天,你们忒不讲道义了,明明就是她醉了,愣是不承认。”
麒麟哈哈大笑,“这算不算恼羞成怒啊。要淡定,不就是不穿裤衩在娲皇宫上面飞两圈吗?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事。而且你想想,又不是你一个人飞,还有星华陪着你,宝贝儿,你不孤单。哈哈……对了,我觉得啊,在裸和说话不算话之间,身为一个有头有脸的男神,赖皮似乎更丢脸,是不是?”
河古蹙眉,这话怎么感觉这么熟悉!“禽兽!”居然把他说他的话都原封不动的还给他了。
“我连夜就回。”
麒麟心情美丽得不像话,连喝了几杯酒之后,问千离。
“为什么?”
“小事。”
和她之间谁昨晚真正醉酒了一点都不重要,一个跟自己女人斤斤计较的男人绝对不是好男人,昨晚她流的泪,说的话,每一滴,每一个字,都深刻在他的心底,他不想跟她争输赢。曾经他不懂,总觉得和她在一起,自己一定要全盘占据强势决定权,将一个原本有自己思想的女人变成在他面前完全迷失自己本性的娃娃。现在她有自己的判断能力,不论对错,他都不想扼杀。日子长了,她错着错着,就会对了。而他的过去,不正是对着对着,然后就错了吗。她不能再失去自我了,现在的她,掌权天外天,就如同在他们各自的宫里,必须让主子有威信,‘赢’他,她觉得开心就好。
星华只是淡淡笑。这小子,这五十万年没白过。
晚膳过后,幻姬到娲皇宫的八卦宫里去算八方世界的运劫。这里确实有一件需要她亲自办的事情。
八方阵图面前,红衣静默。
运劫光芒纵横在悬空的巨大阵图之上,当幻姬开启阵图,身体四方与头顶全部展开了密密麻麻错综复杂的运劫阵图。身染金泽,纤指点光,光芒牵动,八方归一。一道道指示八方世界运劫的轨迹闪现在幻姬的面前,她像被一张巨大的天网围在中间,每八方世界里的每一道运道出现在她的面前。
幻姬用仙光在头顶画下八卦二十四天绝图,图成之时,围绕她的八方世界运劫阵图忽然出现八条血红色的运劫轨光。幻姬将每一条轨光所在的世界记住,精致的脸上出现异常沉稳的光芒,坚毅而冷静。
将八方世界运劫阵图上面的所有红白轨光都记下之后,幻姬起袖收图。
八卦宫门打开,幻姬从里面走了出来,姗洱和另外三名神侍立即迎上去,八卦宫除了女娲娘娘和幻姬之后其他人不得入内,她们只能在外面等候。经过荷花池边的时候,小亭里已经没人了,池边也没有钓鱼的人影。幻姬走过荷花池朝更远的悠湖走去,站在湖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小时候觉得大得望不到边的湖现在再看,好像小了很多。
“殿下。”
姗洱站在幻姬身后好一会儿,轻轻的喊她。
“说吧。”
“为什么你那么肯定昨晚是帝尊醉了呢?”殿下在小亭里面说自己赢了帝尊的时候,她特别想出声提醒她,昨晚醉的人是她。
幻姬慢慢转身,看着姗洱,又看了眼前天三位神侍,“你们昨晚见我喝酒了?”
其他三位神侍摇头。
只有姗洱,嘴巴张开,看到身边的人摇头,话到嘴边没说出来。
“你们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