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她是个假人。”
……
被讨论的姜荻已经到家了,她这会儿面对的依旧是许爱菁女士死性不改的指手画脚,平板扔过来差点砸到她脑袋,语气冷得要把你冻成冰块,“自己看看,放假就多请个家教,你这个成绩要上最好的,还是不行。”
“我什么时候要上最好的了,”姜荻坐在沙发上,扫了一眼,最后把平板一扔,站起来,“我不想补。”
“你现在吃我的,用我的,你没资格不听我的。”
许爱菁上回因为姜荻的离家出走而被姜广业训了一通,依旧耿耿于怀,她那点不服又冒了出来,变成一种无理的条框,恨不得把姜荻框死在里面。
姜荻:“那我不吃,不用,就可以不听了。”
“呵呵。”女人冷笑了一声,“你是我生的,这个怎么还?”
姜荻本来就因为一放学就被押着去见了许爱菁的一个朋友而生气,这会儿更是气上心头,之前很多夜晚的深思熟虑也被抛在脑后,抓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说:“你让我还给你,怎么样,是割肉还是放血?”
她伸出手腕,拿刀的手抵在手腕上,走到许爱菁身边,“你自己来我是我来?”
她此刻已经彻彻底底地脱掉了她身上那点套子,被温雅遮掩的那点凶戾从皮肤底下钻出来,连眼神都是不顾一切的。
“反正你自己也试过,这次可别后悔!”
她伸出的左手腕上的疤痕尤在,这么多年即便褪去不少,依旧不会变成平滑细腻没受损害过的肌肤。
许爱菁被她骤然的凶狠吓了一跳,又听到她的话,顿时就有点站不住了,她看着姜荻的动作,一下子就想起了她自己当年癫狂的模样,想到小女孩细瘦的手腕,还有因为割到血管而流出的鲜血。
汩汩的,怎么也止不住。
最开始是快意,再后来是害怕。
到现在,变成了恐惧。
昔日还到她膝盖的小女孩长大了,她不会再柔软地喊“妈妈我疼”,也不会哭着喊着要爸爸回来。
这么多年的光阴被当年的鲜血浸染,催成了一颗畸形的果实。
她浑身发抖。
姜荻笑了笑,拉着她的手捏着到按在自己的左手腕上。
她从背后抱住她自己憎恨无比的女人,时隔多年,她们的姿态像是翻转了一个面,她贴在母亲的耳边,一字一句地说:“我就是想让我爸知道当年不是意外,就是你下的手。”
“我的妈妈要我死。”
作者有话要说:
第38章造次
陈千盏接到徐灯电话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她跟徐灯聊得还算愉快,见对方显然也没有想回家的意思,又把人小姑娘带到橙港去了。
今天市里高中都期末考试结束放假,她在高彦学校门口等他打算晚上一块玩,没想到中途居然吵起架来,其实也不是吵架,是高彦的情绪不太好。
徐灯听陈千盏讲起高彦的口气都很无奈,他俩又的的确确是一对,只不过有多喜欢,在陈千盏身上看不到多少,更多的,都是照顾,或者是那种无可奈何的低头,而高彦则是一种索取,尽管不怎么熟悉,但紧紧凭借上回在橙港吧台高彦对陈千盏的态度,就能看出点嚣张的爱意来。
男孩子的张扬,又有点因为恋人年长宠出来的娇气。
徐灯跟陈千盏在肯德基坐到天黑,听陈千盏讲了很多,她小时候跟高彦是邻居,后来因为她妈的原因搬走了,成年后自己住在郊外的别墅,也上过大学,只不过中途退学了,觉得没什么意思。
从外表看徐灯就觉得陈千盏是个很潇洒的人,无论是带着姜荻开摩托深夜上山,还是开纹身店或者衣服店,偶尔还拍拍照,要么帮人拍照,像个正儿八经的无业游民,但她的的确确又能养活自己。
还能养活她的小男朋友,却偏偏折损在少年人声势浩大恨不得长辈祝福的爱情里。
有些另类的女人说起来的有点懊恼,更多的是没办法,徐灯在这样的语境里深深刻刻地感受到阅历的碾压,她听陈千盏讲她高中毕业一个人去敦煌的经历,听她讲学纹身的经历,还有南方雨季里淌着水的集市……
外面的世界带给她的震撼太多了,有人在她面前唇齿开合,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