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双目泛红,从小到大她都没受过这么大委屈,就要哭出来。
老妪急忙捂住她嘴巴,在她耳边低述:“小公主,这些人都不好惹,带来各个域,那位大宇山庄三当家也要来了,不要说话。”
小公主迷茫,但她了解婆婆,婆婆说不要说话,她就知道不能说。
许人才暗暗盯了眼小公主,训的好,这刁蛮丫头无法无天,幸亏碰到狠人,算是给他出了口恶气。
不过这些人都是为了即将到来的人在这盯着,甚至不敢发出半分声音,那个即将到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他看向山脉远方,隐约间有黑点出现,然后渐渐变大。
他嘴巴张大,这,这是什么造型?
一个滑竿,端坐贵公子,前后巨兽抬轿,身侧侍女绝美如画,那种美貌甩了小公主一百八十条街,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整个星空都寂静无声,都因为来的人而安静。
小公主也瞪大眼睛看着,大宇山庄三当家?她听过,却没听仔细,这是连周围那些让大仱域都忌惮的人在意的强者吗?那个人好年轻,看起来,比她更无法无天的样子。
滑竿掠过,忽然停住。
所有盯着这一幕的人屏住呼吸,不知道为什么停下。
守鹤散人缓缓把整个身体埋入土里。
卜凡域苦门司空缩回脑袋。
千兰白域玉鼎宗的一字长老弯下腰,不敢抬头。
所有人的心脏都好似在这一刻停下。
唯有一人,呆呆望着滑竿上那位公子,正是许人才,他很确定,那位公子,在看向他。
“你有冤屈。”声音自远方传来,压低了苍穹,引得所有人注意,顺着那位贵公子目光看去,看向了许人才。
包括老妪,小公主,守鹤散人等等,都在一瞬间看向许人才。
许人才懵了,冤屈?
“那个小哥,我们三当家在喊你,过来回话。”远处传来柔和的沧桑之音,正是来自老韬,而那个贵公子当然是陆隐。
陆隐来了大仱域,本想直接去天河,找那个大仱圣人麻烦,但他觉得还是找个由头比较好,当然,没有也无所谓。
场域扫过,那些跟踪他的人尽数入眼,而在很远很远之外他就发现许人才被小公主欺压的一幕,这件事恰好可以成为由头。
没由头,欺负人都没什么成就感。
许人才在无数人注视下,不由自主的朝着陆隐而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去,只知道,这一刻,他被所有人注视,那些人代表了各个域,都是大人物,平时面都见不到,但现在,那些大人物都在看着他,什么目光都有。
这一刻,他仿佛成了宇宙的中心。
没有人能拒绝这种诱惑,所以他去了,或许此去无归路,但他觉得自己应该去。
人这一辈子博得就是一个痛快,爱情的痛快,亲情的痛快,名利的痛快,人生的痛快,哪怕是死,也要痛痛快快。
许人才从忐忑不安,迷茫,再到强行稳定心境,这个过程恰好是他从山脉来到陆隐身前的过程。
“小人许人才,见过公子。”
陆隐打量着许人才,眼中带着赞赏:“好名字,你有冤屈。”
许人才不明白陆隐说什么,迷茫看向他。
陆隐身子探前,似乎要看透许人才:“你有不满。”
不满?许人才看向山脉方向,是啊,自己刚刚不满了,凭什么自己的水雾要被小公主抢走?今后还要为她做事,得到的仅仅是不挨揍?凭什么。
“说出你的冤屈和不满,本公子,喜欢帮人。”陆隐昂首,颇为高傲,蔑视天下。
山脉处,老妪颤栗,怎么会这样?这个许人才跟大宇山庄三当家认识?怎么可能?他就是一个蝼蚁。
小公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整个人在发凉。
她虽然不经世事,却不傻。
自己刚刚欺负的家伙似乎有了了不得的靠山,可,为什么?
许人才收回看向山脉的目光,鼓起勇气,再次与陆隐对视,语气恭敬:“是,小人有冤屈,小人不满。”
“说。”
“大仱域存在天河,扬起水雾,沐浴水雾可天人交融,洗练身躯,而天河不可接近,水雾却弥漫大仱域四方,小人家族世代捕捉水雾,替大仱域效力。”
“今日,大仱域小公主抢夺小人水雾,并令小人今后所捕捉水雾皆上交于她,这是小人的冤屈。”
“小人以自身劳力换的报酬,凭什么被小公主强抢?”
他声音不大,却在陆隐安排下,传遍了四方,传遍了整个大仱域。
大仱域,天河之上,大仱圣人面色难看,握紧双拳,那个蛮横的丫头惹了大事,大宇山庄本就唯恐天下不乱,这丫头竟在这种关头找麻烦。
他急忙朝着陆隐那边而去。
山脉处,不少目光看向小公主与老妪。
老妪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小公主求助的拉住老妪衣袖,不安,恐惧,充斥着她脑海。
六哥默默后退,这许人才天大福分,居然能跟那位大宇山庄三当家说上话,那可是顶天的人物。
守鹤散人扒开土,离远点,这里有瘟神。
苦门司空跑了。
一字长老换了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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