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睡魔祭”轰轰烈烈拉开了帷幕。
令君黎意外的是,在青森渡过许多童年的薄槿,似乎对这场夏季花火大会不甚感兴趣。
清晨起来洗漱后,薄槿照例带着相机去花圃拍照记录花草。
君黎准备好早餐到花圃叫某人吃饭,刚到旁边便听到远方传来隐约的乐声。
他站在五步之外的地方仔细观察某人,她依然沉浸在对花草的拍照记录里,热烈的鼓乐没能勾起她的兴趣。
早餐时君黎一般会说起今天的天气,跑步时遇到的某些趣事,或者邀请她评价当天他新做的某道菜味道如何。
所以当君黎保持沉默,却时不时看向自己,薄槿很快察觉了问题。
“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吗?”她盛起一汤匙鱼羹,吹凉后放进嘴里,很是鲜甜。
“倒没有事,就只有一些疑问。”
薄槿看向他。
君黎不慌不忙地吃掉半块玉子烧,又喝了一口鱼羹,才说出从昨天持续到今天的问题:“为什么不想参加睡魔祭?真的不喜欢,还是有不开心的回忆?”
“都不是。”
薄槿放下汤匙,准备拿筷子时他已经夹了一小块梅子干喂到她嘴边。梅子干的酸中带着微微的咸味,让人瞬时清醒。“外面的人太多了。”
君黎放下筷子注视着她:“你担心会有人认出我?”
薄槿含着渐渐释放出本味的梅子,没坚持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喝了一口鱼羹中和口中那强烈的酸。
君黎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泪汪汪的眼睛,抽出纸巾帮她擦掉眼泪,平静地说:
“我离开演艺圈,不是为了隐姓埋名的生活,而是为了像普通人一样。能和你一起毫不顾忌地牵手出门,走遍大街小巷。不用考虑是否会被狗仔记者跟拍,是否会因为我明星的身份伤害到你。”
薄槿注视着他,眼底有光华流转。
“只要你喜欢,我们就去参加。假如真的有人认出我,拍摄随意,不影响秩序就好。如果你不想出镜,或是不愿意看到我被围观,你就带我逃跑。”
君黎顿了顿,唇角挽起诱惑十足的笑。
“就像某次在札幌的药局,你把我从人群中救出来一样。”
薄槿像是被说动了,对晚上的祭典活动有了许多兴趣,午餐时两人对穿常服还是浴衣讨论了一番。
看花车巡游的人群有很多各地和中国来的游客,试想,一堆衣着常服的游客中突然冒出穿浴衣的家伙,应该很难不惹人注目。
最终一致认为穿常服为妙。
午后小憩,薄槿是被滴滴答答的雨声吵醒的。
卧室没看到君黎的身影,她换好衣服到外面找他,推开拉门便看到坐在长廊边打电话的修长身影。
薄槿走过去伏在他背上,听筒里的声音她听不太清楚,依稀分辨出“想念”、“完结”、“称赞”等几个零碎的词。
君黎挂掉电话反手扣住身后慢慢下滑的身体,把她抱到腿上,看清她穿的衣服后眸色严肃起来:“又不围披肩,小心着凉。”
“我有你啊。”薄槿展开他的风衣钻进温暖的怀抱中,喟叹:“这儿比披肩还要暖和。”
怀里抱着一团柔软的感觉并不差,君黎拉着风衣紧紧裹住纤瘦的某只。
“国内的电话?”闷声闷气。
“是沈老师。”
薄槿拱出脑袋,仰望着他说:“沈导演找你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