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意掠过她颈项间的肌肤,她微微一颤,侧身背对他。
试好吹风机温度,君黎边吹边以指梳理她的头发。
暖风不时吹拂在薄槿后颈,熏得她眼皮愈来愈沉重,喃喃说:“你不会困吗?”
“飞机上睡了很久,现在睡不着。”感到指尖发丝没有了湿气,君黎关掉吹风机放到矮柜上,顺手端来那碗燕麦粥。“吃点东西再睡。”
薄槿撑着床垫支起上身,凝眸注视着他。
君黎舀一勺燕麦粥在嘴边试了试温度,送到她唇前:“张口。”
薄槿讷讷吞下那勺粥,倏然一笑:“你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了吗?”
君黎又舀一勺喂进她嘴里:“你不是吗?”
“当然不是。”薄槿从他手里抢走碗,喝得一滴不剩。
接过她递来的空碗放回托盘上,君黎揉着她的头发,笑说:“乖孩子。”
薄槿按住他的手,从头上拖下来双手紧握,轻轻吻在他的掌心。一抬眸,落进他晦暗的眸光里:“我说过,我不是小孩子。”
君黎回到自己的卧室,不知是时差的问题还是什么在作祟,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仿佛有一团火在心里愈烧愈旺,逐渐蔓延至全身,闭上眼,脑中全是她睡袍半解的模样。
猛然从梦中惊醒,君黎抬手撩开额前湿发,满手汗水。黎明之前的微光照进室内,他看到睡衣也被汗水浸透黏在身上,透出明显的轮廓。
君黎低咒,翻身下床冲进浴室。
打开花洒水阀,无论君黎如何调整,洒下来的依然只有带着浓重硫磺味道的地热水,身上的燥热简直要把他逼疯。
活了三十五年,君黎终于知道,有种欲望不会为意志而转移,它只会将人的理智一步一步蚕食殆尽。
有生以来第一次,需要他用手才能纾解。
喘息声愈来愈重,随着一阵闷声归于平静。
第二天,君黎被雷声吵醒时已是下午三点,窗外天色阴沉如夜。
敲门声响起,君黎皱眉阖目,平复很久才说:“进来。”
薄槿换上了房主人准备的白底黑纹冰岛毛衣和烟灰色羊毛裙,抱着一件黑底白纹的毛衣推门而入,定在床边:“我以为你起来了……”
君黎靠坐在床头,说:“有事吗?”
“这是房主人为我们准备的新毛衣。冰岛冬季还没过去,外面风大,普通的毛衣不抗寒。”
薄槿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淡漠许多,但也不想追问,把毛衣放在床尾。“我要去商场买衣服和吃的,两小时后回来。”
“等等。”君黎叫住转身欲走的人,指弯抵在额上狂跳的血管,说:“我洗漱一下陪你去。”
不等薄槿回答,他已越过她走进浴室。
出门时雷声已歇尚飘着小雨,君黎从门口雨伞桶里取出一把直柄伞,薄槿问:“只用一把?”
“一把不够?”君黎站在门外撑开伞,唇角噙笑,“还是你不想和我一起……”
“够了。”
那把伞大到能塞进四个人。
雨势渐弱,天光亮了起来。
步行在托宁湖边的街道,入眼皆是极具北欧特色的彩色小楼,淡蓝,浅紫,浓绿,浅黄,粉红,高矮不一错落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