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乖巧的像只小狗,黑溜溜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你大学考到了南方。”我捡了个由头从五年前说起,“大学四年你从没主动给我打过电话,你谈了一个女朋友,大三你把人甩了,为什么?”
他眨眨眼睛,似乎在努力回想:“她想要见我父母。”
原来是戳到他的痛处了,我接着说:“那姑娘有个哥哥,打工供她上学,你甩了人家还不给个理由,他到学校里嚷嚷着要揍你,我为这事专门去了一趟你的学校,给了他五万块钱,他答应不再打扰你,你知道了,打电话说要和我断绝关系。”
他垂着脑袋不吭声,我叹了口气,不再和他翻旧帐:“你的自尊心比天高,脊梁骨硬,从来不会低三下四的跟人道歉,然而一个落水的功夫你三番两次朝我道歉,你觉得我该怎么想?你是不是又在外面惹麻烦了,受人欺负了,可是按你以前的性格,这些事你断不会来找我,所以,为什么?”
他欲言又止,咬着嘴唇不敢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梗着脖子说:“哥,你不相信我。”
“我怎么相信你?”我恨不得反手一个花盆扣他脑袋上,我失眠了两晚上,愣是想不清楚江郁明突然转性是因为什么,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能让江郁明这样除非天塌下来。
他上前了两步,我坐在藤椅上仰头看着他,如果他不是我弟弟,这种自命不凡的人我看都不会看一眼,可惜他是我弟弟,我只能忍着让着宠着,生怕他磕了碰了委屈了。
“哥,我不识好歹。”他的声音低下去,沙哑而哽咽,“我只会给你找麻烦,我恨我妈妈,我恨江冕,可是他们都死了,我以前瞎了眼,我认为姓江的都是一路货色,可是你不是,你是我哥哥。”他半蹲下,盯着我的眼睛,眼眶微红却固执的不移开,“如果我让你费心,我便不再进娱乐圈,我帮你打理坦途娱乐,我不乱跑,也不躲着你,更不会说断绝关系的混帐话,我想就我们两个住在宅子里,就我们两个,行不行?”
我的指尖在颤抖,我小心的把手挪到身后不让他看见:“我再问你最后一件事,你为什么要查白琦?”
听到这个名字他表情扭曲了一瞬,阴鸷、仇恨的神色一闪而过,他小心翼翼的环住我的腰:“哥,我不查他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表现的太像一只受伤的幼兽,我看得心疼,扶着他站起来:“好,我去跟江家主说一声。”
他点头,抬脚要跟着我走进屋子,我阻止了他:“你去车里等我。”
“嗯。”他答应,跟着申叔走了。
我推开玻璃门踏进客厅,江淮安挑着眉梢嘲讽的看着我:“你又心软了。”
我走到茶几旁坐在他身边:“白琦,你能帮我查查吗?”
“哦?要帮江郁明讨一笔?”他感兴趣的坐直身子,“白小子就偏好江郁明那款,高傲倔强的落魄公子,估计是踩断他们的傲骨看他们挣扎的模样格外有趣。”
我皱眉,耐着性子听他兴致勃勃的说起京城纨绔们的腌臜事,江淮安抬头瞅了一眼我的表情,顿时笑得直不起腰:“陵意,你该找面镜子看看你的脸色,活像被泼了一脸汽油。”
我仍然耐心的等着他说,他倒是不多说了:“江郁明真被白琦看上了,你怎么办?”
“卖了坦途也要跟他拼。”我心中转的阴毒主意一摞一摞,或许脸上也表现了出来,江淮安收起了笑意,眼神莫测:“如果你单纯为了江郁明拼命,我可不会帮你。”
我不想跟他磨嘴皮子,干脆站起身离开:“那我自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