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允章有门徒数十,徒复收徒,便成众多徒子徒孙,而今又有旁系前来,细细数过,亦少不得数千上万弟子,尽皆是跪在了殿内殿外,无论亲疏远近、辈分高低,都满带哀色,无一例外。
愁容、涕泪、感念之辞,齐聚成了一片浓厚的悲云,笼罩在夔门洞天之中,经久不散。
主持丧仪之人,乃是洪允章师弟,夔门洞天的另一位洞虚大能颜敏求。
韩叙正早前露过一次脸容,后头便遣了自家亲传的两名徒儿过来,协同一起置办丧仪,至于恩师茅定山,却是从头到尾不曾现身,纵颜敏求亲自去请,最终也是吃了个闭门羹。
生死乃人生始终,茅定山这一师长不愿露面,底下弟子便难免有些怨言,只不敢随意言说罢了。
至正宫外,两名蓄发挽髻的童儿正看着门,眼见一道身影从天边降来,便打算按腹稿回话,道茅仙人不欲见人,要请来客折返。
可等细细一看,却发现这人清隽出尘,更长得一副熟悉脸容。
两童儿顿时一惊,连忙拜倒道:“弟子见过掌门仙人。”
封时竟淡淡点头,须臾后,那两名童儿便被一阵柔风卷去,待回过神来,已然是置身于山下了。
而在童儿消失的一瞬间,至正宫大门亦是应声大开,从中走出一道身影。
“掌门。”茅定山点了点头,再无它话。
“我来为掌仪添一炷香。”封时竟轻声言道。
茅定山遂把来人迎入至正宫中,仍旧一副端重沉肃的神情,道:“孽徒无德,焉能得掌门亲自吊唁。”
他目光炯炯,声音肃然,这番叫人心冷的话语,竟是说得毫无感情。
封时竟摇头叹息,自顾自道:“师叔的弟子中,叙正沉稳,敏求机敏,但最肖似师叔的,只怕还是允章。”
“我并非没劝过他,”茅定山沉默良久,却突然开口,自说自话道,“闭关前,允章与我道,假若事情当真如掌门所言那般,接下来的时日,也不过只是苟活罢了,况如今九宫差一,再如何艰难,他也是要一试的。
“成,则再好不过,败,也只一死而已,而无论成败,皆利宗门利天下,便无悔也。”
茅定山语气渐缓,倏地却站起身来,厉声道:“还请掌门召集众位仙人,以允章之死为藉,晓以诸事,共谋此天!”
封时竟亦不再端坐如钟,闻言只淡淡一笑,扬手道:“众仙已齐聚长善宫中,只等师叔前去了。”
说罢,二人便齐齐消失在原处,再无踪影。
最近因为论文开题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一时间顾不上其它了,向大家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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