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回身,看见了绕过屏风,大开大阖地走?过来的黑衣男人时?,那双峻深的鹰眸落在她?的身上,也仿佛叫她?看见了恶鬼。
那是一种使人感觉到恐怖气场,使人绝望的阴冷气质。
他走?进?来的时?候,甚至是没有人知会她?一声的。
“……大兄……”清池甚至来不及起身,也来不及把自己嘴里的话说完,就?被他那一个眼神冰冷在了原地,泼洒下?了一盆冰凉的冷水一样冷得她?不知所措。
他逼近她?,将她?给困在那小小的软榻之上,长?袍下?分出一只长?腿隔住了她?的退路。
低身之间,映在清池眼中的是他冷硬英俊的轮廓。
仿佛就?连呼吸都近得要交融在一块儿?。
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那张芙蓉面上染上淡淡的霞色,自然更多的也是恼怒,“大兄,你这是要作甚?”
她?这平静的样子,让李叹是极佩服。
就?是他本人在发觉到了应九郎和?他这个待嫁的小妹联系到了一块儿?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连他自己都不信。
尽管那些证据还无?法彻底地钉死了清池。
但是他的人既然敢这样汇报,那自然就?是八九不离十了,汇报给他,也不过是想要知道他的态度。
是继续查下?去呢。
还是就?此放弃?
他抬起她?的下?巴,让那双眼睛直视着他,“应九郎是你的人?”
他的手一点也不轻,就?连清池也感觉到了一点疼意。
可是比这点疼更让清池醒神的是他这一句话。
令她?瞬间仿佛行走?在刀尖之上。
清池眼睛都没有闪一下?,脸上仍然还带着一点怒气。“什么九郎,十郎的,大兄你来找我不会就?是为了这些奇怪的事情?”
清池发了一点脾气地推他,可惜推不开。
反而被他那双强壮的手臂困在了手里,“你冷静一点。”他沉磁沙哑的声音冷冰冰地响起,就?像是一块厚实的冰块。
见她?扭开脸,气鼓鼓的样子,他语气也不由放软了一点,“我只是问问。”
“你只是问问?”清池冷笑一声,“我看大兄这是把脾气发泄到我身上吧。明日便是我的婚礼了,大兄这是有什么不快的,倒不如和?我这个妹妹说说啊!”
她?直视着他,那双潋滟的眼眸中含着怒火,仿佛是秋日一片连绵燃烧起来的枫火。
她?推不开他的手,不满地蹙眉,脸上的表情生动地带着疼意。
李叹察觉到了这一点后,慢慢地松开了手,至于他的怒火也在被她?瞪了这一眼后,不知为何竟然就?消散了。
清池冷嘲热讽,“大兄到我这儿?来撒酒疯了啊?不过,我倒是也没闻到你身上的酒气,现?在也没到喝酒的时?候吧。”
李叹虽然是松开了手,但是人仍然站在梨花榻前,俯视着她?,没有错过她?脸上一丝的神情变幻。
“清池,这一次我不是在和?你说笑。”他语气柔和?了一些,但是身上那种恐怖的气场是半点没有消散。
清池也笑,不过是冷笑,“大兄,你觉得我哪儿?是在和?你说笑了,你莫名其妙地来到我这儿?,又莫名其妙地做出刚才?那样的事……难道是要对妹妹硬上弓?”
李叹脸上平静,丝毫不受累她?的嘲笑。
“你不愿意说,没关系。”
清池心底自然是一点也不平静。
可是李叹的下?一句话差点让她?破冰。
“这一次应九郎能逃得过,那下?次呢?若是他再敢出现?,他会死得很惨。”李叹忽而笑了起来,只是他那笑起来的样子,冷沉,如同一头正在进?食的鲨鱼一般的凶残恐怖。
“你不认识他,很好。最好是永远都不认识,我的好妹妹。”他粗糙冷硬的手掌生冷地触碰着她?娇嫩的脸庞,些许刺痛,也比不过他的言语带给她?的惊心。
清池想要别开脸,却也被他强行扣住,他冷淡的口吻似乎洒落在了她?的脸上,暧、昧之中又带着一丝刺骨的冷寒。
听到应九郎成功逃了,清池不得不说是松了一口气,当然,眼前这个危险的李叹,又让她?觉得难以?应付,同样的也难以?琢磨。
“大兄,你该离开了。”她?冷冷地说着。
“呵。”安静的室内,他哂笑地响起的时?候,吓人得很。
“明日便是你嫁人的时?候了,作为你的兄长?,我应该还欠你一份礼物。”
清池正在纳闷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他已经俯身而来。
危险如倾潮的大海涌来,可惜她?又怎能反抗得了李叹。
他的唇炙热地落在了她?的唇间,不给她?一丝反抗的机会,深入,撬动着她?的情念。
清池已然酥麻,心中却懊恼不已。
无?意间,她?挣脱了一只手,狠狠地往那张俊朗的脸上扇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