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行为坦荡,你以小奴的身份骗我,我自当你是小奴。”
尘事多烦扰,不管他究竟是谁,我并不想卷进他和阳屹的恩怨。
“阳屹行为坦荡?”小奴咬牙切齿,“真是天大的笑……”
我收回推门的手,打断他的话,缓缓放置唇边。太安静了——方才楼下还有人声,想来小二也该起床招呼,门外此时却鸦雀无声。
转头,小奴意识到门外有异,已从后窗仓皇而逃。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随便吧。
我推门而出,掌柜不在,店小二也不在,门外的声音同人一起无影无踪。我环顾一圈楼上情形,竟都是房门紧闭。
楼下正中央坐着一位头戴金冠的红衣少年,肩膀宽阔,后背挺立,我放缓下楼的脚步,落下的每一阶都生怕他转过头来。
阳屹早已察觉我的靠近,不回头便知道是我,“你失约了。”
“我没有失约,只是来晚了。”
“这么说,孤罚错了?”
我探了探怀中的花枝,冷冷道:“公子大婚,不宜杀生。”
阳屹嗤笑一声,仍未回头,袖中两指并拢在桌子边缘,轻轻敲击。
“孤需要一个背景干净,机灵懂事的女人,她很合适。”
“海棠不适合。”
我走到桌边正要据理力争,那只敲击的手忽然袭来,把我的腰死死扣住,狠狠往他的方向一拽!
“……”跌入他人怀,我一时无语。
阳屹扣住我的胳膊,轻声问道:“她不适合,你呢?”
“……”
我不答话,只静静看他,他眼中似乎确定了什么,越发坚定。
“帝后的位置,孤一直给你留着。”
“阳屹。”
我闪开寒冰扇,隔在两人唇间那薄薄的一层距离,“……你长大了。”
“呵……青冥阁一日,地上一年,孤等了你三年。”
“你等不到的。”
阳屹依旧停在那里,执着的问我:“为什么?”
说不清是右左哪边开始,扇骨缓缓收起,扇玉透亮如镜,映照着冷傲的眼,直挺的鼻和单薄的唇,以及左额两道冷漠的疤。
“阳屹,海棠只喜酒,而我……只喜慕容鋆。”我直视阳屹的眼,亲眼看着坚定的光重现迷茫,“有些事,等多少年也不会有结果的。”
“孤不信。”
阳屹坚持要落下这一吻,我一掌将桌子拍碎,一掌推他,瞬间侧身从他怀里滚远,毫不留恋。
最后一步,我停在门口,却不想回头:“阳屹,我要走了。”
“画还孤!”
杨屹似是没听到我的话,我诧异回头,只看见他阴晴不定的侧脸,脖颈处喉结上下滚动,似在喃喃自语。
“什么?”我见他手握麒麟弓,想起那张撕掉的画,一脸理所当然:“难道画的不是我?”
阳屹拍桌而起,铁青着脸色质:“雕龙玉在何处?”
说起雕龙玉,阳屹倒提醒了我。
从怀中掏出花枝,它已蔫的可怜,我急忙注入一些法力,不断默念:带我见千妍。
霎时,那花微光闪烁欲引我前去;霎时,背后擦左肩而过一箭射石饮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