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1 / 2)

“不可能!”耶律烈脱口而出,剑眉拧成一团,烦燥的咬牙,冷声警告道:“你给本王好好的待着,永远也别想逃走,除非本王愿意放了你,但是,永远没有这一天!”

说完,他整理好衣装,颀长的高大身影,匆忙的向外面走去。非常文学

王府的管事正在门口候着,见耶律烈这副表情出来,难免惊讶,他已经有好几年没看到,大王露出这样的神情了,心中不由的想起了那个人来。

大辽皇

皇上大宴群臣,犒赏三军,中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一片热闹欢腾的景象。

皇上耶律贤今天心情大好,他举杯,跟耶律烈干了一杯又一杯。

耶律烈只是事不关已的冷漠坐着,皇上让他喝酒他就喝,并没有多言。

萧皇后见状,看出耶律烈心头不悦,连忙提醒皇上:“皇上,今天你也喝了不少,不如宴会先散了吧,改天再召烈进,这时候您也该歇息了!”

“皇后,烈打胜仗回来,今晚朕要跟他喝个不醉不归!”皇上拂开皇后的手,继续跟耶律烈喝酒。

耶律烈拿起酒杯,痛快的一饮而尽,群臣见状,也纷纷敬酒附和。

酒过三巡,皇上已有些醉意朦胧,他对耶律烈道:“烈,你在边关领兵打仗这么多年,也该考虑成家立室了!”

耶律烈坐着,不动声色的说:“臣弟正有此意!”

“哦?”皇上一挑眉,兴致上来了,趁此机会说:“朕跟皇后商议,决定把度云郡主指给你为正妃,你意下如何?”

耶律烈闻言,别有深意的看了皇后一眼,然后目光停在了皇上的脸上,笑道:“不瞒皇兄,臣弟已有意中人!”

皇上有些意外,挑眉询问:“不知烈看上的是哪个王公大臣家的千金?朕可以为你们指婚,将她纳为你的侧妃,与度云一并入府!”皇上还是没有打消,让耶律烈迎娶度云郡主的念头。

“臣弟暂且只想纳侧妃,还没有立正妃的打算!”耶律烈断然拒绝了皇上的提议,冷眼暗讽:“如今莫安牟克王的羽陵族叛乱未平,臣弟过些日子还要去剿灭叛军,如果当初皇后娘娘肯将度云郡主下嫁莫安牟克王,也就不会有羽陵族叛乱这一天!”

耶律烈边饮着酒,边将问题的矛头指向了萧皇后。

萧皇后措手不及,没想到耶律烈会这么说,为了表示对大辽的忠心,她连忙跟皇帝进言:“皇上,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一时爱妹心切,阻止了大辽与羽陵族的联姻,没想到惹得羽陵族叛乱,还要烈亲自出征剿灭。臣妾想度云暂时不宜出嫁,还是等羽陵族的叛乱平息了之后再说吧。”

萧皇后这么一说,明显是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给了皇上一个台阶下。

皇上自是满意,轻拍着她的双肩,以示安慰:“皇后说的有理,那指婚的事就延后再议,烈你以为如何?”

“皇兄,臣弟现行告退!”耶律烈突然站起身,不顾众人诧异的眼神,当场拂袖离去。

普天之下,敢如此不给皇帝面子的,只有北院大王耶律烈一人。

刚刚还饮酒作乐的群臣们一下子全都安静了下来,不敢作声。

皇上耶律贤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给自己圆场:“大家继续喝酒,烈想必是想念家中的美人,先行告退了!”

群臣跟着附和,再次觥筹交错,相互对饮。

皇上看着手中的酒杯,眼中逐渐鸷,他只不过是提了下,让耶律烈迎娶度云郡主的事,耶律烈竟然如此不给他面子,当众离去。

他实在太放肆了,本就没把他这个久病在床的皇兄放在眼里。

难道传言是真的,耶律烈这次出征,真的带了一名大宋的女子回来?

午后的院子里,一派安宁。

赵如烟已经连续有好几天没出门了,闷的很,她走出了屋子,在屋前的花坛边随意的闲逛。

几天没出门,今日她有心留意了这个她居住的院子,发现屋前的花坛里栽种了一些新品种的花草。

有像**冠花一样的虞美人,花瓣质薄如绫,光洁似绸,花冠轻盈灿若锦霞,摇曳多姿,似美人翩翩起舞;亦有妖娆盛开的天人菊,艳丽婀娜;连同飞黄玉兰这等清丽脱俗的珍品和绿里藏白的含笑,真真是艳煞了这满园春色。

全都是极其罕见的品种,而且大多是来自大宋,只有大宋的土壤适合种植,没想到在这冰雪冻天的辽国也能欣赏到这么美的花草。

见她兴致正浓,管事的刚巧路过,他立即笑道:“大王对小姐真是极好,知道小姐思念家乡,便差人植过来这些大宋的花草,真是有心了。”

闻言,赵如烟便不再看那些花草,转身就往房里走,身后的阿雅急匆匆地跟上,气喘吁吁的问,“小姐,小姐,你怎么不赏花了?”

赵如烟冷笑一声,下令道,“叫人把那些花草全都搬走,我不想再看见。”

阿雅站在她身后,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讪讪的模样。

跟进来的管事也是吃惊,大王一番心意,小姐怎能这般糟蹋?

赵如烟才不管这些,她就是不想领耶律烈的情。

侵占了她大宋的土地,屠杀了她大宋的子民,在她屋子前随便种植几株花草,他以为就能抹去她心中的恨意吗?

她对他的恨,大宋跟辽国的仇恨,绝不是几株花草能够收买的。

正想着,便有人打断了她的思绪。

“听说,你要搬走那些花?”耶律烈的声音就这样传入她的耳朵。

赵如烟连头都没有回,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本以为耶律烈自讨了没趣后便会离开,谁料,他竟随着她走到了床榻边。

赵如烟停在床边,趁他不备,便将床上的衾被一股脑儿扔到他身上,又冲着管事的喊,“这被子脏了,去给我换套新的!”

耶律烈显然是没想到赵如烟会突然冲他发脾气,好半响才将被子从他身上扒开,而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没有发火,语气却是令人讨厌的温柔:“素问大宋的女子个个贤淑温婉,怎么会有你这样火脾气的丫头?”

听到他提到大宋,赵如烟就更加火大,咬了牙,背对着他,愤愤然道:“是啊,我们大宋的女人都温柔似水,偏偏我就是刁蛮无理,却让你辽国大王给俘虏了,真是害你吃了亏呢.

耶律烈又靠近她走了一步,不怒反笑:“怎么会呢,刁蛮任的女子也很好!”

赵如烟不知他哪里来的好脾气,居然愣是冒出一句这样的话,她无奈的泄了口气,真是拳头打在棉花上了。

两人无言以对,赵如烟担心他又像那天晚上那样强迫她,只能借机找着话题,冷着一张脸质问:“外头那些花,你到底愿不愿意叫人搬走啊?还有这被子,你到底换还是不换?”

耶律烈将她搂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柔声道:“只要你愿意,本王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只是别再像个小刺猬一样,到处乱扎人!”

赵如烟眼眸一亮,立马挣脱他的怀抱,转过身,面对着他,一字一句的问:“只要我愿意,你真的什么都答应吗?”

耶律烈深邃的眸光凝视了她良久,在赵如烟以为他本没听见她刚刚说的话时,他却开了口,“只要不是离开这里,你说什么,本王都答应。”

只要不离开他这里?什么都可以?赵如烟探究地眼神看向他,见耶律烈坦然的迎上她的目光,似乎想证明他没有欺骗她。

她心下了然,他的意思是,如今她想活命,只能依傍他,来到大辽,宋人本没有活路。

赵如烟眼神微眯,心里起了坏心眼,冷笑着问:“我若是想杀了你们大辽的皇帝,你也肯吗?”

“只要你有那个本事!”耶律烈的眸光似乎没有波动,反而爽朗地笑道:“我都说了,只要你愿意,便没什么。”

赵如烟忽然觉得自己好傻,逞这些口舌之利有什么用,耶律烈之所以那般轻松,便是知道,她本没有那个能力伤他们大辽的皇帝分毫。

她现在身陷在这王府之中,连大辽皇帝的面都没见着,进更是不可能,何谈有机会能杀了大辽的皇帝呢?

罢了,罢了,她现在不过就是辽人的俘虏,还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能够替宋人杀了大辽的皇帝报仇雪恨吗?

何况史书上说大辽皇帝耶律贤是病逝的,她就算是有心想暗杀他,也是不能成事的。

赵如烟抬起头来,又防备的问:“我不过是个俘虏而已,你为什么叫人这样好吃好喝地伺候我?”

她一直以为耶律烈将她带进王府,扬言要娶她,是想要羞辱她。

可若是成心要为难一个人,又怎么会这样待她?除非,他另有图谋。

耶律烈将目光看向赵如烟,一脸的无奈,仿佛她问的问题有多么愚蠢,良久,在她又一次失去耐的时候,他却轻而柔的答道,“你这么聪明,终有一日会明白的。”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大宋,天波府

杨业大元帅刚下朝回来,一脸的凝重。他接过侍女端过来的茶水,狠狠的灌了一口,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

“又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杨夫人见他怒气冲冲的样子,想来又是被那个潘太师给气的,走过去给他捶背,轻声劝道:“你呀,这么容易生气,不是正中了那老匹夫的奸计吗?”

“哼,那潘美三番五次跟皇上进谗言,主张要跟辽国议和。”杨业冷哼一声,心中有气不吐不快:“如今我大宋主动求和,送上布匹跟银两,辽国当初承诺释放的如烟公主,至今没有下落!”

杨夫人一听这事,也大吃一惊,“你的意思是,辽国有可能会毁约?再掀战事?”

“我当初就是担心辽人会背信弃义,不守诚信,才坚决主张打战!谁知皇上听信谗言,看似为了公主着想,实际上是为了防我杨家再领兵权,将公主推向风急浪尖上。现在辽人挟持公主,今日早朝,我坚决主张发兵救出公主,谁知潘美那个老匹夫,竟然再度提跟辽联姻,置我大宋颜面,跟公主安危于不顾!”

“潘太师还在因为潘涛的死,嫉恨如烟公主跟七郎,当然想借刀杀人,巴不得公主在辽受苦一辈子不回大宋,可这皇上怎么会听他的,皇上不是最宠爱如烟公主的吗?”杨夫人凝眉不解。

“皇上昔日宠爱如烟公主,全是因为想要得到依妃的关系,如今公主在辽受苦受难,依妃才肯委曲求全侍奉皇上,试问皇上又怎么会轻易让公主回来呢?”杨业叹了口气,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别人或许看不出赵光义的真实心思,他杨业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杨业原为北汉的重臣,依妃原为北汉宠妃,杨业自是知道如烟公主实乃依妃跟北汉皇帝所生,并不是当今皇帝亲生的,这才是他最担心的地方。

身为北汉臣子,背弃旧主,投靠大宋已是不忠,若是保不住如烟公主,北汉皇室这唯一的血脉,要他死后有何颜面去见北汉皇帝?

“父帅,让儿臣去吧!”杨勋不知从哪里窜出,本跪在地上向杨业请命:“儿子愿带齐兵马,潜入大辽救出公主!”

“胡闹,你可知道大辽有多凶险?你一个宋人如何潜入辽境?何况若是让皇上知道了此事,很可能会牵累到杨家!”杨业皱眉喝斥,心情沉重。

杨勋双手抱拳,言辞恳切:“父帅,儿子跟如烟公主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如今得知她被辽人掳走,怎能坐以待毙?就是因为儿子知道大辽凶险,才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公主身陷囹圄,而见死不救?”

“好,重情重义,果然是我杨业的儿子!”杨业点点头,拍了拍杨勋的肩膀:“不过你此番去辽国,只能乔装假扮,带几个亲兵随侍,将公主秘密救出,切不可惊动它人,务必要保护公主周全!”

“是,儿子知道了!”杨勋脸上一喜,立即下去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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