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英昏天黑地地哭了两天,哭累了睡,睡醒了哭,满腔的痛苦终于无所顾忌地释放出去。
眼泪流尽,日子还要过下去。
正如父亲所说,她的命是父母用命换回来的,必须好好活下去!
从悲痛中走出来的陆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枪。
她从狭小昏暗的树洞钻出来,头一次看到明媚阳光下的禁林,不由一怔。
白天的禁林绿意盎然,处处鸟啼蝉鸣,一派生机盎然的样子,并无半点恐怖阴森的气息。
这吃人的林子,竟这么美!
陆英没心思欣赏美景,一路疾行,远远就看到自家的双肩背横在地上。
她快步跑上前确认,果然枪和短刀都在。
细细收好东西,转头再看紫甘蓝时,陆英的视线却被附近的东西吸引过去。
走上前细看,果然正是母亲的衣服!
早已流干的泪水再次消然滚落,她颤着手一件件叠好母亲的遗物,怒火有如脱缰的野马,在胸膛里四处乱撞。
“圣树”吃了她的母亲,她要它血债血偿!
陆英拿起短刀,向紫甘蓝没头没脑地砍下去。
可那一层层的外皮护住了邪恶的内心,最外边的那三层皮如铠甲一般坚固,甚至生着倒刺。
陆英直砍到挥汗如雨,却只在紫甘蓝表皮留下了几个淡淡的印子。
她怒不可遏,从书包里翻出□□,研究半天才把子弹装上膛。站在树前两三米处,疯了似的把一膛子弹尽数射了出去。
可子弹也无法穿透!
倒有半数掉落在地上,半数嵌在紫甘蓝的表皮,钻的最深的那颗,也不过打穿了两层护皮。
陆英哪肯罢休,又从树洞取来了电锯。
电锯倒是省力,可锯了十来分钟,竟硬生生折断了两根锯条!
两根锯条换回一道细线般的裂缝,陆英把电锯扔在地上,继续用短刀顺着裂缝生砍。
失去了护皮的保卫,里边的嫩叶再没了依傍,没一会方圆几米的土地全被紫红色的浆液染红。
紫甘蓝生得又矮又粗,饶是短刀卷了刃,那怪物仍矗立如初。
陆英像被水洗过似的,汗水顺着头发滴滴答答往下落。
她早已浑身乏力,可今天不把这鬼东西弄死,心有不甘!
她后退几步,助跑跃起猛踹,见紫甘蓝微微摇摆,便如法炮制。
反反复复不知踹了多少次,又废了两根锯条,两米多高的庞然大物才终于轰然而倒,惊起一阵飞鸟。
她终于毁掉了这个怪物,还了禁林一片平安!
陆英唇角的笑容还未逝去,天色便没有半点预兆地暗了下来。
呃,一棵树竟砍了整整一天!
陆英出来时没带头灯,来不及收拾这里的烂摊子,借着腕式翻译器的荧光功能,找到□□和电锯,便匆匆赶回树洞。
这一宿,树洞外一直“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