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门诊,医生见她咳得厉害,还让她去拍了片看看肺,检查无大碍,她取了药回家。
回到了家。厨房也冷冰冰,言蹊也不想动,打电话让外卖送了粥过来。
生活没有了规律,在安之中小学的时间里,为了照顾小孩子的饮食,三餐加甜点,汤水都是充足的。她从不用担心,饮食也是规律的,所以那几年频繁的加班加点,她身体一直都很好。安之很小就会做饭,再到后来,言蹊就偷懒了,回到家就一定会有热饭热菜,晚归有灯有人。
到了安之上大学,她回去了电视台的房子,吃食堂,周末回老宅吃。有再到后来,她们段时间吃了什么也会拍上微信告诉彼此。
那是言以南婚礼后,她们一天到晚发不完的微信。
言蹊又咳起来。
原来那时已经开始了吗?
不,或者更早。
早得多。
言蹊吃了粥,又吃了药。在床头放好了水,咳嗽药水,然后合被打算再睡一会。
她想到了在乡下的台风夜的那个吻。
安之温软的手指放在她的唇上,隔着手指亲吻她。
那样克制又纯净的吻,充满了小心翼翼的爱恋。
那是属于安之的吻,属于安之的唇,属于她的香味,呼吸。
只要一想到,移开手指,她们的唇瓣就会碰到一起,她们就会接吻。
一想到这里,言蹊的心就颤栗起来,无法入睡。
还有那个她含着泪哽咽留在她后颈的吻,灼热,颤抖,含着浓厚的情感,言蹊从未遇到过,从没体味过。
那个她慢慢呵护长大的孩子,那个幼年坎坷的孩子,她希望她万事平顺,希望她受到许多的疼爱,希望她的爱情也会像她的酒窝一样甜蜜。
她将清清嫩嫩的一颗真心,捧到她的面前。
她的姿态卑微,小心翼翼,甚至替她想好了后路。
她却是亲手伤害了她。
言蹊的眼睛朦胧起来,一滴晶莹的泪缓缓都渗出她的眼角,她终于睡着了。
吃了医院开的药,言蹊的咳嗽缓慢地变好,就是根治不了。言以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次把她拉到医院去,做了个全身检查。
几天后检查报告出来,言蹊在胃肠壁长了个小小的瘤子,幸亏发现得早,进一步检查后,还好是良性的。
即使是这样,她的哥哥们也吓得够呛。因为长的位置比较危险,为了防止癌变,还是要动手术。待到言蹊动手术的时候,家里人不敢让年迈的言爷爷言奶奶知道,只告诉他们言蹊出差了。
柳依依全程陪护着,言蹊除了初期的惊吓之后,就没有什么感觉,她平静地请假抚爷爷奶奶,住院,接受治疗。
只在柳依依问她:“要不要告诉安之”的时候她的情绪才有明显的波动:“不要告诉她!”
“不要让她知道!”
再三要柳依依保证,柳依依不得不答应她。
手术很成功,术后言蹊住院恢复休养。
她是配合的病人,每天谨遵医嘱,吃药,留意自身的情况,复查。
只有家里人留意到她的不对劲,但只有柳依依知道为什么。她像是一下子没了精气神,只剩下一副木木的躯壳,周围的一切仿佛都被她隔离开。
她瘦了许多,看上去形销骨立。家里人看得心惊,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医院的住院部楼下有个小花园,阴天,小雨,水汽弥漫在绿植之间。
言蹊靠在长椅上出神,柳依依走了过来,递给她一个ipad。
打开一个视频放到她面前。
言蹊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