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林作岩没有丝毫温度的黑眸,男子竟连一丝害怕都不曾显露。不避讳潭目的凛冽,他却能毫不偏移的与之对视。
许久之后,林作岩才缓缓的放下枪口,轻轻问到:“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岩哥不会的。”
林作岩一顿,反问到:“为什么?”
“不会的,平西坚信。”
所以他才一点也不害怕,他虽然不是那么了解林作岩,但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底却百分百的信任他。所以即使他拿枪指着自己的头,他也能坚定的相信,他不会杀他。
林作岩轻笑,却是真切。他是不会杀他,他虽然指着他的脑子,想要试探他。但当他把枪口指着他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全然没有一丝杀意。
原来,他也是如此坚信着他。
“平西,你可知道,富贵门有内奸了。”林作岩别去眼神,终是把话说了出来。平西一顿,他虽是迟钝,但还不至于太笨。又是丢货,又是被绑人,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通风报信。但他却并不能发觉到底是谁,能如此神通广大,不仅对富贵们了如指掌,就是一向低调的岩哥也知之甚深。
“平西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却猜不出。”
“我也在苦恼。”林作岩摸了摸自己健挺的下巴,眼神微眯,“这个人知道很多的事情,就像你一样。但是,又有谁像你一样,待在我的身边,我却怎么想都想不到呢……?”
就在林作岩在富贵门的套房之内,与平西商讨大事之时,戎沁心的房门却被再一次敲响。此刻正是晚上七八点钟,霓裳早在下午的时候便回去了。医院里除了富贵门的兄弟在外把守之外,并没有其他人靠近。戎沁心下意识的以为是林作岩来看她了,但等到她开门迎接的时候,才发现进来的男子是毕方。
“毕管家?”
沁心有些吃惊。
“是我,沁心小姐。”毕方一脸笑意,手里还提着一个密封着的篮子。
戎沁心对于逃婚的事情还是蛮介怀的,毕方曾经口口声声的称她为卓小姐,但时至今日,虽然很多事情已经一去不复返,但终究见了面,还是会尴尬。
“毕管家……你……你有什么事呢?”
“噢,是这样的,我听富贵门的兄弟们说,沁心小姐这次从江西回来受了很重的伤。毕方虽然是伺候少爷的,但沁心小姐在少爷心中可谓是举足轻重。伺候沁心小姐,和伺候少爷就是一个道理,所以……”
他把篮子放在桌上,一揭开盖子,沁心便闻到了浓浓的汤香。她鼻子一动,突然觉得独子又饿了。毕方看出她嘴谗,于是便添上了一碗,递了过去。
“沁心小姐,喝吧,这是很补的药汤,对疗伤恢复都有奇效。”
毕方一脸诚恳,沁心也便不再推辞。她接过手来,小小的抿了一口。而毕方也适时的在一旁,开始询问起来。
“不知道这些日子,少爷是不是常来看沁心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