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正为人严肃,他是保守派的代表人物,搁从前,人们甚至会用“迂腐老臣”来形容他。
“你好。坐。”声音还算温沉,但威严不减,子牛甚至不敢抬眼看他!哪里敢坐……
“子牛,好孩子,别拘束,我刚和首长还提到你,读大二是么,舞蹈学是个新专业吧,主要研究方向是?……”谢华一手扶着她的胳膊一手环着她的腰,做润滑剂,安抚她坐下,又亲和地引她说熟悉的事儿,
子牛也好好答“我们主要研究……”话语不长,言简意赅,却也将专业性概括得很好,
这点,首长初步印象不错。
他当然主要不是看长相。得看性情。
子牛答话也好,情态也好,举止得体,条理清晰,是个乖孩子。
初次见面并未谈多久,夫人笑着说“瞧把个孩子弄得多紧张,喜欢那些月季么,张承,给子牛泡点花茶喝。”子牛随张承就出来了。
门口,这才是她真正遇见廖学谨,这时候她还是很有礼的,毕竟同桌吃过饭,稍一欠身。
廖学谨也一点头,微笑,“不用走远了,縢亭那里也可以赏花。”
张承也恭敬,“是的,我正要带她去那里。”
错身而过。
子牛不知道的是,她前脚才离开右园,韩千岁拎着车钥匙正向右小书房而来。
千岁当然不知道此会儿子牛正在府邸,
更不知道他的父亲在他母亲的“引荐”下也才见过“准儿媳”,印象还可以。
“什么事火急火燎把我叫回来,妈,您现在越来越会用急令招我的魂了。”
千岁钥匙放桌上,就潇洒地靠坐在父亲书桌边,微笑说。
谢华嗔一眼儿子,“我会招你的魂做什么数,将来你媳妇会笼你的魂才有用。”
千岁听出点小猫腻,不过也就笑笑,没吭声。
谢华过来邀住儿子的胳膊,“千岁,你也该到考虑婚姻大事的时候了,我和你爸爸现在就操心这件事呢。”
千岁心里玩味儿,终于要明说了?
他扭头看他父亲,“爸,你真操心我这事儿?”
首长一直安坐书桌后戴着眼镜看文件,“嗯”了一声,也没抬头,
千岁笑,“行,我听我爸的。”
谢华明显一喜,倒真是千岁没想到,难道,父亲见过那个子牛了?……他之所以如此爽快,因为他了解父亲,这样古板的人,就算确实关心儿子婚事,岂是母亲一面之词就能同意的?……好,就算见过一两面,他家老爷子绝不是那种仓促间就会做决定的……
其实,千岁也没想错他父亲,
首长刚见过子牛,印象还好,却并不意味就同意了这门亲。
像千岁所想,太仓促了,这是儿子一辈子的事,哪能这样不经深入了解就定下来了的?
可,夫人太着急,
首长听过夫人的分析后,又觉得夫人说的也有她的道理,
千岁太野了。
这种野也并非无法无天,千岁在京城纨绔圈有如此大的号召力,定有他不可忽视的实力所在。但,这不是首长乐于所见。说过他为人保守,崇尚“韬光养晦”,千岁的张扬总给首长不安分之感,他还是希望儿子能更稳重些,婚姻确实是叫一个男人能沉下来的方法。
再,子牛确实也符合他“择儿媳”的要求:出身单纯,家世清白,性情温和,也有学识气质……
一时,首长也迟疑了……
“千岁,我和你爸爸的意思,那天我们见过的子牛,那孩子就不错……”
挑明了。
谢华还是稍有些小心地看着儿子,怕他有反弹,
首长虽手里翻着文件,其实也在注意儿子的反应,他如果不同意,首长并不想逼迫……
千岁的态度,倒给父母也来了个“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