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1(1 / 1)

见鬼的!我的手不说投篮百发百中,至少百发一中,怎么会掏口袋掏错人了,现在对方要让我负责了,我该怎么办?

————

那天的公共水课我本来想翘掉的,但在宿舍里越睡越热,我睁眼瞅了一眼上边,才发现宿舍的空调被我室友关了。这奇葩室友老是不喜欢吹空调,我让他盖被子他也不听我的,就搁那无视我。无视就无视呗,他关我就开,他再关我就再开,然后他就把遥控器给扔楼下垃圾桶里,我干!

但这难不倒我。我波澜不惊地打开手机红外线遥控功能,对准空调点了一下,打开了。

嘿嘿,我故意笑得露出八颗牙,冲着他摆了摆我的手机,有本事把我手机也给扔了!

他果然没办法了,直直地站在我床铺下面,死死地盯着我,一言不发。

话说回来,我睡得迷迷糊糊发现空调被关了,下意识打开手机遥控对准空调按了一下,结果没反应。

难道停电了?我不得不浑身冒汗地跑下床,把手机充电想试试有没有停电,结果没有停电,再走过去看空调——该死的家伙,把线给拔了!

这一来二回的我也没有翘课心情了,我把手机跟充电宝一块塞口袋里,咬着块硬邦邦的面包,沉甸甸地往大教室走。

一进大教室,我就感觉到某道灼热的视线,我朝那边看,只看到我室友拿着本书装模作样在看。

为什么说是装模作样呢,自从知道这家伙长得道貌岸然,绩点却跟我不分伯仲,我就知道他每天早早来上课是装模作样了。

或许是这些富二代的情趣吧,嗐,比不了比不了。

可能是来得早,我室友旁边竟然没人坐。我莫名萌生了一股恶心他的冲动,走了过去,一屁股在他身边落座。

他看了我一眼,往旁边躲了躲。

他越躲,我就越往他那边靠,让他把空调的线拔了搅我清梦,我非恶心恶心他不可!

躲无可躲,他放弃了,一动不动又开启了无视我的模式。

恶心恶心他的目的已达成,我也累了,懒得再跟他计较。

差不多到点上课了,我一看那水课老师就犯困,想看手机解解闷。那手机还搁我口袋里充电呢,我下意识伸手准备掏向口袋。突然间,手有点像抽筋似的抖了几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手就不受控制地摸进了我紧挨着的人口袋里。

那口袋开得可真大啊!我的手嗖的一下就进去了。

这下他要跟我你死我活了。我刚闪过这个念头,手就感觉抓到什么东西,被薄薄的布料所包裹着的,手感还怪好的。

我猛地把手抽了回来,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恨不得立刻拿块肥皂狠狠搓洗一下。

不过……我后知后觉地僵住了,不敢转头看对方的表情,只听到对方整理裤子的一点细碎的声音。

完事过了会,我打算装死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谁知突然听见他小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竟然能这么平静地问我,他真的,我哭死。

换作我,早一拳头揍过去了。

看在他语气这么和缓的份上,以后开空调的事情我就让让他吧。

我别别扭扭地说:“那个,我要掏手机,掏错人了,你别放心上。”

又沉默了一会,就在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的时候,他语出惊人地问:“你是gay?”

gay你个头啊gay,不就不小心掏了你一下吗?至于污蔑我的人格我的尊严吗?我早上做梦还梦见我女神呢,实在不行让你掏回来不就完了?

我内心一顿啪啪啪完,却不知怎么只憋出来一句:“你可别误会,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沉默地看着我,我只瞥了他一眼,就憋屈地低下头继续装死。

完了,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下意识拍了一下大腿,“pia”的一声,打他大腿上了。

完了,我闭上眼不敢看了,好在这哥们没再开口说话,不然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我飞也似的跑了。

跑到食堂门口的时候,收到室友发来的短信。

我俩没加微信好友,只有手机号码加了一下。

[葛灵升:回宿舍后谈一谈吧。]

有什么好谈的?!

见不到人了我也不怎么觉得尴尬了,人生在世社死千千万,不就掏错室友裤裆……口袋吗?算不了什么。

进了食堂,打了两碗免费的大白米饭,我找熟悉的阿姨蹭了几块肥红烧肉,坐下三两口吃完了。打了饱嗝,我去了图书馆,找了个有沙发的角落,吹着空调睡午觉。

一时半会我也不打算回宿舍了,等天黑他睡着我再回。

葛灵升一般九点半睡觉,我十点回去就成。

一觉睡到下午,我又去食堂吃了个饭,开了图书馆的电脑插着耳机线打游戏。

学校不是重本又不出名就是好啊,图书馆的占位问题都没那么严重。

打游戏消磨时光还是挺快的,很快就打到十点多。我关了电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走回宿舍。

风莫名有点大,刮得我这无袖的上衣声有点响,我伸手捂了一下胸口,点开手机才发现葛灵升又给我发了短信,夹杂在各种垃圾短信里的。

18:00

[葛灵升:你什么时候回来?]

21:00

[葛灵升:好从,你要对我负责。]

?负什么责?还有我叫郝丛不叫好从啊,我干!识不识字啊你!

他说他硬得睡不着?这种话跟我说有什么用,自己摸不就完了。什么,他说是被我掏硬的,靠!

————

回到宿舍楼已经十一点了。我估摸着姓葛的那家伙八成已经睡死了,开了锁摸黑脱了无袖上衣放下面椅子上,刚准备爬楼梯上床,突然一撮光朝我的脸照了过来。

我捂着眼睛骂道:“你有毛病吧!”

葛灵升从遮光床帘探出头来,拿着手电筒照我,见照到我眼睛了,把手电筒收了一下,说:“不好意思,照到你眼睛了。”

他的态度诡异的正常,看得我鸡皮疙瘩直冒,我搓了搓膀子,问他:“你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他说。

我有点惊讶:“你还有睡不着的时候?”

铁打的九点半关灯睡觉,乌漆嘛黑的,我只能开着小灯玩手机,没近视没出毛病全靠基因好。

不对,“你睡不着把灯开了不就完了,照我干嘛?”

我习惯性怼了他一下,扶着梯子三两下爬上了床。刚躺到床上,正准备脱裤子,他又把手电筒照过来。

我这除了个白色蚊帐挡蚊子啥遮光都没有,他这么一照自然是一览无余,我被他惹火了,一甩被子,指着他,极快地说:“信不信我现在爬你床上干你啊!”干架的干。

葛灵升顿时关了手电筒,缩回了遮光床帘里。

见威慑起了作用,我心满意足地脱了裤子进了薄被单里,刚躺下,突然反应过来葛灵升发给我的那条短信,说要我负责什么的。他刚才又说自己睡不着,又拿手电筒照我,该不会还想提这事吧?

幸好他的话被我扼杀在摇篮里了!

我松了口气,掏出扔在一边的手机,摸黑解锁了,还没找点乐子消遣一下,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葛灵升: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还没完没了是吧?我打字的动作停了下来,我刚才什么话?

我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他指的该不会是爬他床上跟他干架那句话吧?他问这个干嘛?生气?

这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点?

我本来想随便回复一句,手都快按到[发送]了,突然想起来手机快没话费了。

回个屁!

我侧过身,把短信关掉了,戴上耳机,看我女神新发的视频,正看到高潮的时候,上头又冒出来一条信息,开头几个字就是葛灵升的名字。

我顿时萎了,手指却习惯性地点进了短信里。

[葛灵升:过来吧。]

我顾不得手机没话费了,秒回道:“?”

[葛灵升:你不是想爬我床上?]

“你想我揍你?”这话我没发出去,而是下意识说出来的。宿舍就这么点大,我又没控制说话的音量,他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宿舍恢复了死寂。

过了好一会,葛灵升又发了条短信过来,还是那句话:“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折磨我?不让我看女神是吧?

我怒气冲冲地瞪向对床,理直气壮地问:“你该不会还在介意白天那件事吧?不就掏了你一下吗?我又不是故意的。况且我还没怪你一个富二代穿个破口袋的裤子呢!”

葛灵升弱弱地解释道:“……那是设计。”

“设计好专门被人掏裤裆的是吧?”我下意识嘴贱道。

“……”

“……”我咳了一声,不说话了。

葛灵升沉默了一会,才说:“总之,你必须对我负责。”

“凭什么?”

葛灵升语气冷了下来:“如果你不负责,我就上校园论坛,曝光你是个猥琐男。”

话音刚落,我猛地从床上弹跳起来,床板发出吱呀声,我骂道:“葛灵升,你放屁!”

葛灵升:“我放屁的声音没有那么响,你不会听到的。”他顿了顿补了句,“除非我们睡在一起。”

“……”我被噎住了,“我怎么就猥琐男了?我不是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到底还要我强调多少遍?”

葛灵升很快地回应道:“即使跟你说的一样,你不是故意的,可造成的伤害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我造成你什么伤害了我?!”

葛灵升:“生理和心理,两重。”

我捶了床栏一下:“你以为就你受到伤害吗?我的生理和心理也受到伤害了!我……”我伸出左手,“我的左手脏了!”

葛灵升:“是你让它脏的。”

……葛灵升的嘴是怎么长的,净来堵我的话了是吧?

但就像他说的那样,这还真是既定事实,就是我让它脏的,我还真反驳不了。

我只能说:“行吧。负责这件事,让我考虑一下。”

“你要考虑……多久?”葛灵升问。

我勉强地说:“尽量这个学期结束前给你答复吧。”这个学期才刚刚开始。

“不行。”

“凭什么你说不行就不行?”

“……猥琐男。”

“……”我咬牙切齿地说,“十天半个月总行了吧?只要我负责,你保证不传播我是个猥琐男?”

“还是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不干了,“你找别人负责吧。”

葛灵升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别趁机耍赖。”

……被发现了。

我无奈地说:“那你定个时间行了吧?”真是得罪了个活祖宗。

“就现在。”他说。

“什么?”我重新翻坐起来,“就现在?我还没想出来怎么负责呢?现在能给你啥?”

葛灵升深吸了一口气,才说:“我硬得睡不着。”

“?”我陷入迷茫当中,“硬就自己撸啊,跟我说有什么用?你怕我介意?我不介意啊,我平时撸得床吱呀乱响,也没见你放个屁啊。”

葛灵升缓了缓:“被你掏硬的。”

“…………………………”

我下意识往墙上躲了躲,碰到了手机的暂停键,一边耳机里又传出我女神难耐的声音,但我的心却感受不到一点火热,只感觉拔凉拔凉的。

我摘了耳机,舔了舔干燥的嘴巴,说:“葛灵升,白天发生的事,你现在跟我说你还硬得睡不着,你当你那根东西是金刚做的,还能毅力半天不倒?趁我还没发火揍你之前,你最好给我老实闭嘴睡觉。”

葛灵升有点犹豫地说:“我……我不是很会。”

一瞬间,我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我懂了,彻底懂了。

他是不是看我平时撸的技术太高超,想跟我学习,让我教他?这种“负责”那我还是做得到的。

隔着一条过道,黑漆漆的寝室,我严肃且认真地指挥道:“你揉一揉后,先把它扒开,这样,这样,再这样。”

见隔壁床没什么声响,我想出一个终极绝招,忍痛道:“这样吧。我把我女神的视频传给你一个,你看着撸吧。”

都怪葛灵升,害我的美女长了个大几把。

————

宿舍安静得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

我还打算挑个视频发给葛灵升,见状,怒了:“你该不会是嫌弃我女神吧?”

葛灵升喘了口气说:“郝丛,你真的好猥琐。”

“?”我有点懵了,“我跟你分享我女神的视频,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说我猥琐?怎么看个小视频就成猥琐男了,我又没去乱搞。”

“你真没有乱搞?”葛灵升问。

“这有什么真不真假不假的,”我拍了拍胸口说,“我的心和我的手都属于我女神的。”

葛灵升冷冷地说:“她又不认识你。”

“我认识她不就行了。”我觉得他这话说得怪莫名其妙的,“你不要就算了,我要睡了,你自己解决吧。”

葛灵升不依不饶地问:“你的手摸过我,怎么就属于你女神了?”

我本来还有点困了,这下又来劲了:“……怎么掏了一下,你就要申请专利了是吧?跟人小偷一样霸道。”

“我偷你什么了?”

我不满地说:“别整得跟个贞洁烈男一样,都二十岁出头的人了,你就没交过对象?”

葛灵升愣了一下,说:“交过。”

“那不就得了。”

“他把我甩了。”

“就你那死脑筋,甩了也正常。”我习惯性嘴贱了一下,刚说出口才反应过来,“被甩了?这么可怜?不应该啊,你这条件你对象应该会扒着不放吧。”

葛灵升的声音听起来还怪委屈的:“他把我扔了。”

“嘶——这小姑娘脾气还挺野。”我有点好奇,“你们什么时候交的往?应该不是大学吧?我就没见你煲过电话。”

葛灵升说:“高中的时候。”

“交往了多久?”

“半年。”

我琢磨了一下:“半年啊,那也不算太短。过去都过去了,你趁早改嫁、呸,趁早找下一任吧。”

“那你呢?”葛灵升问,“你改嫁给谁了?”

“你这不废话吗?我女神啊。”我想了想,说,“这现实交对象吧,出去玩要钱,买礼物要钱,得到的情绪价值还没有我从女神那得到的多。”

葛灵升说:“你就是想白嫖吧。”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恼羞成怒地说,“话不投机半句多,别跟我说话。”

葛灵升默默打开手电筒,说:“你还没有对我负责。”

“负什么责?”我在床上转了个圈,“你要是几把太硬就去撞墙,撞一会就软了。难不成还要我爬你床上给你揉啊?不怕以后你女朋友知道你被男的揉过嫌弃你啊?”

我倒是没有想太多,认为葛灵升变gay了,男人不都是色欲上头就没有节操的玩意吗?自己揉着不过瘾就想让别人互帮互助,根本不管对方是什么性别。

呸,我才不是那么没节操的东西。

关了手机,我把被子蒙过头,两眼一闭,也不管葛灵升在嘟囔些什么,直接睡觉。

睡到半夜,又是浑身燥热,我踢开被子,光着两条腿在床上磨蹭,意识昏沉地骂葛灵升:“臭小子,又把空调给关了。”我翻了个身,闭着眼睛想找手机,突然抱到个手感丝滑冰冰凉凉的东西,特别像我以前在老家买的定制等身抱枕。

我紧紧地抱住了它,把脚搭在它身上,夹着它取凉。很快,身体的燥热感降了下来,我满足地叹了口气,下一秒就陷入了美梦里。

梦里有一个留着长头发,赤身裸体的美女,虽然脸是模糊的,但我感觉就是美女,而且气质很像我女神,就是胸有点平。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对方抓着我的左手说:“你的左手真美。”

我心里美滋滋的,谦虚地说:“没你美、没你美。”

“帮我摸一下好吗?”对方抓着我的手往下探。

我的心脏顿时怦怦乱跳起来,但架不住诱惑,还是伸手摸了下去。后面的梦境有些模糊了,只仿佛能回味起来像在仙境一样飘飘然的愉悦感,如果不包括被叫醒前的那一幕的话。

不知怎么的,我的头也埋进了对方的身下。一根巨大的“荧光棒”撞进我的嘴巴里,我咽不下要跑,被对方扯着头发、夹着身体。那东西疯狂地进出我的嘴巴,带着我的唾液四处流。

我尝到了腥涩的味道。

“疯了。”我睁开眼,“美女怎么长了大几把。这世界疯了。”

“什么美女?”葛灵升站在床下问我。

我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光着,昨晚睡着前穿的内裤和裤子被丢在床一角。我匆忙穿上,看向床下的葛灵升。

这家伙不习惯公共澡堂,喜欢一大早趁着没多少人就去洗澡。此时脖子上正挂着一条毛巾,头发刚擦还有点湿有点乱,穿着件普普通通的白t,但看着竟然还挺好看。

“这世界疯了。”我喃喃自语了一会,掏出手机看了一下相册里我女神的照片,我安心了,“还好,没长几把。”

确认完毕,我从床上爬下来,梳了梳乱糟糟的头发,又从衣柜里拿了套衣服。

葛灵升就站在我后面看着,一语不发。

“我要去兼职。”出门前我不知怎么交代了一句,说完有点不自在,找补了句,“负责的事情我会想的,你别在我上班的时候催我,小心我回来揍你!”

猛地关上门,我戴上帽子,走到校内公交站等车。

等车的时候,我登上校园论坛,本来想问问别人的意见,又想起来葛灵升也会上校园论坛,只好放弃,翻着送礼物的帖子找找灵感。但别看都是大学生,别人出手就是手表、手机的,我一翻价位表就肉疼,翻着翻着,翻到一个送衣服的帖子。

我琢磨着事情起因就是葛灵升裤子口袋破了个大洞,干脆送他条新裤子算了。

我点开某宝,搜索男生裤子,价位表从下往上,刚要下手,突然看见那家店在卖一款金刚内裤,说是穿了这内裤能防狼。

这敢情好啊,我毫不犹豫直接下单了,收件号码和名字填的葛灵升的。

买来防我,不谢!

他说他不要我女神的小视频,要我的,我直接呵呵。

————

这年头男大学生做兼职,不外乎奶茶店员、外卖小哥、家教等等,这些能做的我还真都去试过。但有点不幸的是,我运气有点背。

当家教能把人家学生教退步二十名,原本那娃在班里排名二十,我教完直接排倒数不姓张啊!]

“那他可以告诉我他姓章啊,怎么能一言不合就拉黑?”怎么不能学习一下葛灵升的装傻充愣呢。

找同学要了辅导员的电话号码,我又发了短信询问,依旧无果,只能等回校亲自去他办公室慰问一下了。

兼职的游泳馆离得不远,坐公交只要两个站。下了公交,我把报名信息和证件给负责人看了一下。这回不像在酒吧兼职那么多幺蛾子,负责人看完了证件,直接给我工牌和服装,换上后就去游泳池那边看场了。

工作日游泳馆人不多,但我秉承着人命关天的理念,还是紧紧盯着泳池里那几位“游鱼”看,生怕他们游着游着沉了。期间手机“噔噔噔”收到好几条消息,我都看都不看一眼。

好不容易熬到十一点,大部分游鱼都上岸了,仅有的戴着泳圈扒着岸聊天,我才偷摸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葛灵升:我上课了。对了,你今天在哪兼职?]

[葛灵升:我下课了。你在哪?回学校了吗?]

[葛灵升:xx游泳馆。对吗?]

看到这,我心里一惊,还没等我回复他怎么知道的,突然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

11:05

[葛灵升:找到你了。]

脸颊一凉,我扭过头,葛灵升站在我身后,他晃了晃手里的冰饮,问我:“喝吗?”

我迅速跳开,警惕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这家伙该不会是在我身上装了定位器吧。

葛灵升拿出手机,点开一个页面给我看:“同城别人晒的,里面有你。”

我赶紧凑近一看。

[xx游泳馆真不错,池子很大很干净。工作日来人不多,安全员小哥也很负责,一直盯着我们看,就是眼神有点凶呢~差点把我家小孩给吓哭了。图3:郝丛正面照jpg]

“……”这个一脸痴呆样的人绝对不是我。我伸手点了个“不感兴趣”,才说,“这什么傻叉软件,赶紧卸载掉。”

葛灵升收回手机,说:“不傻啊,比某人聪明多了。”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阴阳怪气!”

葛灵升把手上的冰饮塞我手上,指了指泳池说:“我下水了。拜托安全员哥哥好好盯着我。”

“哥、哥哥?”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做完热身运动跳下水,“这家伙是被鬼上身了吧?怎么什么狗屁话都说得出来?”

刚入学的时候,我们宿舍还是全员齐的。当时还比较青涩,各自报了姓名说了年龄,我们宿舍葛灵升年纪是最大的,大了一岁多,听说他高中休学了有一段时间。为什么休学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入学那天我加完了其他两个室友微信,跟葛灵升要微信,被他冷冷拒绝了。

他说:“我们没有熟到加微信的地步吧?”

虽然后面还是通过班级通讯录把葛灵升手机号码记进手机,但对于葛灵升当初那句话,我还是耿耿于怀。每次这家伙发短信给我,我都得在心里狠狠嘲笑他一回,呵,让你不加微信,这下得扣短信费了吧!

不过后面知道葛灵升家里很有钱,这种不平的感觉升了又升又熄灭了,都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理他作甚!

短暂地出神了几秒,我回神看向泳池,其他人都上岸去吃午饭了。临近十二点,离我下班的时间也快到了,我站起身正准备收工,突然想起什么,心里一惊。

葛灵升跑哪去了?他回去了吗?

我赶紧跑到泳池边,正好看见近处有个人沉在水里。我抓了个泳圈,立刻跳了下去,沉下去一看,果然是葛灵升。

干!这家伙不会游泳跑来凑什么热闹!

我朝他游了过去,扒拉他往上游,葛灵升像是惊醒一般紧紧拽着我。我在心里骂了句脏话,一鼓作气拽着人出了水面,拿起泳圈给他套上,正要拽着泳圈游回岸边,葛灵升施施然睁开眼看向我,眼睫毛沾着的水要掉不掉。

看不过去,我伸手帮他擦了擦,葛灵升这才像回过神一样,开口说:“郝丛,谢谢你啊。”

你当然得谢我,没我你的小命就葬送在这么浅的水池子里了!

“我刚才在憋气,”葛灵升把额前的头发撩到脑后,“谢谢你盯着我看。”

“……我看你不是在憋气,你是想气死我。”我后背嗖嗖发凉,就跟我的心一样凉,正想抛下葛灵升自己游回去,葛灵升突然伸手把泳圈套我身上。

刚才着急,我随手拿的双人泳圈,他的脸刚向我凑近,嘴巴还没凑过来,我就张口破骂:“你当我情窦初开的小妹啊,搁这玩我……唔。”像是有人紧紧抱着我的后背,禁锢我的身体一样,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葛灵升低下头含住我的嘴唇。

就你有表哥,我还有十个八个表呢!

————

眼看他咬住了我的嘴唇,我心里一股火腾腾地往上冒,想伸出手揍他,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救人用错劲,现在竟然有点使不上劲。再加上这双人泳圈的束缚,我竟然让他给夹着走不了了。

我气汹汹地瞪着葛灵升,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湿哒哒地黏着脸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给谁做“人工呼吸”做得这么投入。过了一会,葛灵升才缓缓睁开眼,我身上的压力突然一松,我猛地掀开泳圈爬上了岸,拽下脖子上的工牌。

葛灵升跟在我后面,不紧不慢地问:“你在生气?”

我充耳不闻,拿了背包转身往沐浴室的方向走。

沐浴室都有单独的隔间,我正要关上门,葛灵升死皮赖脸地挤了半身进来,我终于忍不住了:“我草你……葛灵升你有毛病吗?信不信我去跟学校举报你这死变态啊!”

葛灵升没脸没皮地说:“嗯。到时候丢学籍的应该不会只有我。”

我咬牙切齿地往角落缩了缩:“咱们就在这把话挑白了。你也别整天拿什么‘负责’堵我,你就坦白跟我说你是不是就是惦记我身子!想跟我做炮友!”起初我还以为葛灵升只是因为我掏错人,想要羞辱我一下,但这两天越品越不对,这家伙好像是真的想跟我干一场!哪有人羞辱人会亲嘴的,这不是馋我身子是什么?!

“炮……友?”葛灵升愣了一下,“是什么?”

又跟我装傻!

“你别跟我装纯情,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炮友就是你想跟我做!上床!懂吗?”

葛灵升“哦”了一声,说:“刚才没反应过来。”他像是想了想,“你想跟我做炮友?”

这家伙的脑回路是被搅拌机搅拌过吗?什么叫我想跟他做炮灰?我上前就要给他两巴掌让他清醒一下,却被葛灵升抓住手腕,他说:“我没想过这种诶。不过如果你觉得一次又一次的‘负责’太麻烦,想直接天天被我肏,我不介意。”

“不介意你个大头!”我穿着拖鞋踹了他一脚,“有本事你天天躺平被我干!”

葛灵升低头看着我,认真地说:“直男不能干男人的屁股的。”

我无语了一会,才说:“那直男就能被人干屁股吗?”

葛灵升“嗯”了一声。

他还“嗯”,他还敢“嗯”???

葛灵升说:“你的几把还是可以直的呀。你们直男还能对女人硬的吧?”

“你刚才说‘你们直男’了对吧?”我抓到了他的把柄,“你之前还不承认你是gay!”

葛灵升很平静地说:“如果对你硬了就是gay的话,我就是gay。”

“什么叫如果对我硬就是gay,本来就是好吧!不对……”我摸摸脑门,“我刚才想说啥来着?”

我努力地想了想,终于想起来:“所以你到底想怎样?是不是想跟我做炮友!”

葛灵升斩钉截铁地回答:“是。”

“……”一个字把我干哑声了,我急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葛灵升很快放弃:“那好吧。”

“……你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

葛灵升双手抱臂,打量着我说:“那我应该怎么办?”

“我……我……”嘿,还给我琢磨不明白了。

我垂头丧气地蹲在浴室角落,突然头顶降水,葛灵升摆弄着花洒说:“先洗个澡吧。”我赶紧站起来,想往外挤。

“你在学校澡堂也这样吗?”葛灵升老神在在地问。

我不爽地往他身上甩水:“明明是你在学校澡堂躲着人,还说我?”

葛灵升解了浴巾说:“我有吗。”

懒得跟这臭家伙争辩,我挤开他,严肃地说:“你要是再敢动手动脚,我就……”我做了一个“剁”的手势。

见葛灵升乖乖地点头,我这才脱了湿透的衣服。好在葛灵升没再犯病,我们背对背洗完了澡。穿衣服的时候,我总感觉菊花莫名凉凉的,心里还小惊了一下,莫不是得了被肏的幻觉了不成?

不过,被肏是这种感觉吗……

出游泳馆的时候,葛灵升还约我去附近吃饭。我寻思我还整不清这家伙到底想干嘛,跟他吃个饭我怕呛死,没等我拒绝,葛灵升突然接到个电话。

他也没避着人,开着外放:“喂,表哥。”

他还有个表哥?我摸了摸耳朵,反应过来这也没什么稀奇,我不也有十个八个的表哥吗?就是连面都不记得了。不过葛灵升这家伙跟他表哥说话怎么比跟我说话正常多了,有什么就回答什么,不像跟我说话要绕八百个弯子故意装傻。

葛灵升笑了一下,跟电话里头的人说:“身体好多了。改天约你出来玩。”

等他挂了电话,我立刻凑近他:“那个,不是我八卦,最近我也没见你生病?”犯病倒是有。

葛灵升偏了偏头说:“我没说我生病啊。”

“不说就算了。”我懒得搭理他,直接往前跑,听见他在后面叫我,我也没停。直到跑到公交站,我回头一看,哪里有葛灵升的影子。

我瘪瘪嘴,猜测:“葛灵升该不会跟他‘表哥’约会去了吧?”刚这么想,我就甩了自己一脑瓜子,“思想污秽。一定是被葛灵升传染了!”上公交回学校!

下午我躺在宿舍床上哪也没去,葛灵升也没回来,我吹空调打游戏玩得不亦说乎。期间游戏里之前介绍我去他家酒吧的朋友问我,怎么不去酒吧兼职了?

我打哈哈了两句转移话题,继续打游戏,打到一半我想起来:“还得去找辅导员换宿舍!”

我开着麦,那游戏里的朋友们都听见了,纷纷问我两人宿舍住着不爽吗?干嘛换呢?

我想了想,又想了想,忍不住说了:“我那室友想干我。”那帮人显然也没想到男同在他们身边,老师。你找辅导员干什么?”我一把推开他的脑袋:“咋乱看人手机呢?”

葛灵升两颗眼珠子黑溜溜的看着我,等着我回答。

我莫名有点慌地避开他的视线:“过去就知道了。你不想跟就别跟。”

葛灵升没再开口,沉默地跟在我旁边。

到了办公室,我心里也有点打鼓,不知道那章老师到底在不在,人也不回我短信。没想到我一眼就瞅到了他的工牌,那放着工牌的地方赫然坐着一位秃着头顶的男老师。

我赶紧敲门示意了一下,然后迅速凑了过去。刚说明来意,我瞥了一眼葛灵升的反应,他的脸色瞬间就跟冰块似的。

我心里顿时跟出了一口气一样,小爽。

那章老师眼镜一拉,瞅了我一眼说:“有倒是有,就是比较远。你平时来这几栋上课可能不太方便。”

“那没事。”我乐呵呵打包票,“我骑单车上课都行。”反正现在排课排得也不是很多了。

“旁边这你室友?”章老师眼镜一指,“他也一起搬?”

“不不不,”我着急忙慌挡住葛灵升,“他不搬。”糟糕!忘了葛灵升这茬也可能说要搬了,万一他要跟着我搬同一宿舍,我咋拒绝?

正在我绞尽脑汁思考着怎么堵住葛灵升的嘴,葛灵升突然开口说:“是的,老师我不搬。”

“诶?”我回头看了一眼葛灵升。

章老师一锤定音:“那行。那郝同学你找个时间搬过去吧,反正你大三了,跟研究生住一块也能取取经。”

“诶,不是……”我话还没说完,葛灵升已经跟着章老师的步伐一起出去了。

我就这么搬宿舍了?

提着行李箱站在偏僻老旧的研究生宿舍楼下,我深深地怀疑,这一切都是葛灵升的阴谋。

其实他并不是想上我,他只是想恶心我,赶我出宿舍。

我中计了!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也只是想想。我还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过既然不住一间宿舍了,我应该不会再跟葛灵升纠缠在一起了吧?

完了,葛灵升怎么到我梦里来了!

————

好在这宿舍楼偏僻归偏僻、老旧归老旧,内部倒是没那么不堪,还是四人一间,在六楼。我提着行李箱进去的时候,宿舍只有一个人在。

新室友跟我差不多高,戴着一副眼镜。估计辅导员跟他们说过了,见我进来也没多惊讶,他不冷不淡地打了个招呼,说其他两个室友去工作了,晚上不一定回来,他一会也要出去。

又不熟,我乐得自己待着,点点头,随便拿了块抹布擦了擦床板和桌椅,东西往上面一扔就算是收拾好了。

我躺在床上,摸出手机翻了翻短信,想看看葛灵升会不会说点什么,刚才收拾东西出来的时候葛灵升没有在宿舍。本来昨晚睡前我还担心了好一会今天搬宿舍葛灵升会不会整点骚操作,结果我一觉起来,葛灵升根本没在宿舍。

这家伙根本不关心我搬宿舍!我越发觉得自己上当了,葛灵升其实就是想赶我出宿舍吧?!

不过搬都搬了,我也没那么挑,凑合凑合得了,反正以后也不用跟葛灵升这家伙较劲了。想到这,我干脆把葛灵升的号码拉进黑名单,这下好了,我跟他是真的没关系了!

本来就应该没关系,葛灵升莫名其妙突然发疯,害我这些天老是折腾。我闭上眼睛,把手机扔在床角落,打算睡个回笼觉。

空调打得有点低,越睡越冷,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半梦半醒间好像回到了那晚,我睡在葛灵升床上,葛灵升趴在我的两腿之间,仰头舔了我的几把一下。我不由地夹紧了被子,葛灵升抿了抿唇,看着我说:“郝丛,你真是个始乱终弃的人。”我瞬间被他的话点燃了,拽着他的头发问:“我怎么就始乱终弃了?说的好像我玩弄过你一样?”葛灵升只是盯着我看,神情很复杂,我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我不喜欢这种看不懂的感觉,很直接地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他还是不说,我不由想到,“额,该不会是你以前喜欢的人喜欢我吧?”他还是沉默,像是嘴巴被针给缝上了一样,给我急的。我直接把他压在身上,命令他:“赶紧说啊!说你为什么变得这么……”怪。

我还没说完的话被他打断,葛灵升面无表情地说:“我喜欢你,你忘了吗?”

我被他的话哽住了,说实话我一直不相信葛灵升会喜欢我这件事,好一会我才说:“喜欢我的肉体,我知道。”但是我的肉体也没什么特别的,葛灵升怎么会突然兽性大发?

葛灵升突然冲着我笑了一下,手电筒的光照得他的脸特别白,我莫名觉得有点犯怵。

他说:“即使你对我始乱终弃,我也会一直缠着你。”

“神经病吧你!”我忍不住骂他。

葛灵升突然握住我的手,说:“你掏我的屌,还骂我神经病?”

听他这么说,我下意识往下瞥了瞥,吓了一跳,我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把葛灵升的几把掏了出来。

葛灵升摸着我的头,把我往下推了推:“你还欠我一次。”

“欠个屁,我不干!”我想松手,但是手像是跟葛灵升的几把黏在了一起,“你、你往我手上涂502了?”

葛灵升像是被我的反应逗笑了一样,半坐起身说:“明明是你自己想摸。”

“胡说八道!”我简直要被气死。

“口是心非。”葛灵升悠哉悠哉地应着话。

我捏着他的几把,抓狂道:“怎么会这样?真的松不开了。你赶紧帮忙想想办法。”

葛灵升盯着我的脸,提议道:“你揉一揉试试看?”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开玩笑?”

葛灵升缓缓说:“你不试,怎么知道不行?”

“是不是你干的?”我拽着他的衣领,“信不信我给你捏爆!”

“明明是你掏我,”葛灵升还有点委屈,“为什么你总是理直气壮地赖在我身上?”

这话说得,顿时显得我有点理亏,我支支吾吾地说:“不是你干的,那我、我的手掏谁不好,为什么都往你身下掏啊?”

葛灵升却幽怨地说:“谁知道你有没有掏过别人。”

“你他爹还敢诽谤我!”我狠狠地揉了一把他的几把。葛灵升非但没觉得疼,还暧昧地喊出声,我赶紧捂住他的嘴,“叫春呢!那么大声,等会隔壁宿舍还以为咱俩干啥了呢。”

葛灵升的声音断断续续从手掌缝里泄出来:“那就说……我……干……你。”

“我现在就干死你!”我抓着他的那根东西,发挥了生拉硬拽的本事,怎么让他不舒服就怎么来。但葛灵升那根东西像是天赋异禀,不管我咋折腾,没坏就算了,反而越来越硬越来越粗了。

葛灵升该不会是个受虐狂吧?

我大受震撼,不由沉浸其中,越搓越猛,想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不知不觉间,离他的几把越来越近,等我回过神,我的手已经握着葛灵升的几把塞进嘴里。

“唔……”特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根东西戳着我的喉咙,我难受地压着舌头,本来是要躲,却舔了上去,口水不知不觉地溢出,包裹着他的东西。葛灵升一言不发地摸着我的后脑勺,我逐渐失去理智,舌头疯狂贴上去,像是在舔着什么美味的东西一样。但现实是味觉也被剥夺了,像是一个正待在沙漠里渴求水源的人,突然吃上一根冰棍,很急很沉迷,只觉得口中的东西缓解了自己的焦躁,恨不得把它吃进嘴巴更里头,快点融化在嘴里,让自己好好爽一爽。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融出一团液体来,我满足地舔了舔嘴巴,躺在床上,却听见葛灵升在我耳边说:“郝丛,我的几把就那么好吃吗?”

耳边像是有惊雷乍响,我惊魂未定地醒来:“葛灵升,你放屁!”骂完,我的意识才回归了,我看了一眼暗得没边的宿舍,想起来我已经搬了宿舍,葛灵升并不在,方才的旖旎污秽只是我做的一个梦。

原来是梦啊。

我重新躺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那地方跳得厉害。我摸出手机,想给葛灵升发短信,骂他几句,都怪他之前说要我负责要我舔他,害我做这种梦。短信都打好了,却发不出去,我才想起来我把葛灵升拉黑了。

“算了,不骂了。”我顿时泄气了,“反正我跟葛灵升都没关系了,以后肯定不会做这种梦了。”

“没关系?”床下突然幽幽响起熟悉的声音。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但是我又琢磨不出来哪里怪,葛灵升会知道吗?

————

我靠!

我差点没从床上翻下去,点开手机手电筒往下照,正好照到一张人脸。

果然是葛灵升。

他站在我的床下,没什么表情地仰头看着我的床。

“你怎么进来的?”我简直要把眼珠子瞪出来,“你疯了吧?撬锁进来的?”

葛灵升抬手搭上我的床沿,不紧不慢地说:“你想多了。我开锁进来的。”

“你又不是我室友?哪来的钥匙。”我抓着手机,一瞬间闪过要不要报警的想法。

葛灵升这才说:“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啥?”我还以为我听错了,“谁让你来的?”

葛灵升举起手里的一根钥匙,说:“我回宿舍的时候,看到钥匙在我桌上。”

“那、那估计是我放错钥匙了,本来要还你的那间宿舍的钥匙,放错了!”搬出来的时候,我把葛灵升的校卡和宿舍的钥匙都放他桌上了,我朝他伸出手,“把钥匙还给我!”

葛灵升收回手,把钥匙放回自己口袋。

他低着头说:“我本来是想还给你的。”

“本来?”不知道他又要唱哪出戏,我抓着床栏尽量冷静下来问。

葛灵升抬眼看了我一眼说:“本来准备给你发短信让你回来取,但是,短信发不出去。”他顿了顿,“你把我拉黑了。”

“那个、那个……”拉黑就拉黑了,还非拿出来讲,这让我怎么接话,我偏过头,破罐子破摔地说,“就拉黑了怎么地?也不知道是谁刚入学加个微信还扭扭捏捏不让加。”

“我有扭扭捏捏吗?”葛灵升冷声说,“也不知道是哪个傻子摇着尾巴在宿舍求着人加微信。”

我忍不住爆粗口:“我他爹求你了吗?”

“你爹怂也是对你妈怂,怎么会求我。”葛灵升两只手都搭了上来。他个子很高,凑得这么近,我顿时有一种他会翻上床的感觉。想起刚刚梦里的情况,我咽了咽口水,赶紧掀开被子连爬带跳下了床。落地的时候葛灵升还伸手扶了我一把:“这么急,憋尿了?”

“关你鸟事。”不过确实有点想上厕所,我甩开他的手,“赶紧把钥匙还给我,然后滚蛋。”

葛灵升坐在我的椅子上,语气自然地说着无赖的话:“不给。”我不由地伸手戳他的脑袋:“葛灵升,这是我宿舍,我有新室友,你要是再敢开锁进来,信不信他们把你轰出去?”

“新室友……”葛灵升冷哼了一声,“这么快就叫得这么顺口了?”

“哈?”他的大脑到底是怎么发育的,我不解地问,“这有什么问题?”

葛灵升说:“你的室友应该只有我。”

我严重怀疑葛灵升的大脑被植入了什么奇怪的,我认真地跟解释:“室友呢,就是住在同一个空间,就可以说是室友,懂吗?”

“那我们也是。”葛灵升补充说,“还住在同一个学校。”

“……你真特么是个‘天才’。”我服了,懒得跟他费口舌,转身去了厕所,打算上完厕所出去觅食。

我算是明白了,不管搬到哪,葛灵升都能跟个鬼似的缠着。如果以前就知道葛灵升是个gay,我打死都不会跟他较劲,还跟他要微信。

确定葛灵升没有跟过来,我锁上门,拉下拉链放水,脑子乱得没边,一会想着等会吃点什么,一会想着该怎么办才能让这死缠烂打的gay彻底滚出我的生活。放完水,我抖了抖几把,一边冲了水,一边拉上拉链,几把突然一紧。还以为拉链卡到几把了,我急急忙忙低头整理,谁知拉下拉链,几把完好无损,没被卡到,但却莫名翘了起来。

“太久没发泄了吗?”我下意识摸了上去,几把有点凉,我揉了一把,突然想起来也不算很久没发泄,前些天刚被葛灵升撸过。现在人就在门外、我的椅子上坐着,不是自撸的好时候,我收了心思,压了压几把,谁知道那东西翘得更高了。

“啥情况啊?”没办法了,我准备快速撸一发,握住那东西迅速地揉着抚摸着,几把慢慢涨大,一股发泄的欲望正待汹涌而出。我仰头喘了口气,准备好发射的动作,下一秒气又憋了回去,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几把的小洞一样,明明感觉到了,我却射不出来。这感觉憋得难受,我又迅速撸了几把,还是出不来,我只好放下马桶盖子,坐在马桶上,埋头苦干。

“靠……”我抖着手指扣了扣小洞,“怎么回事?刚才尿得出来啊。”又试了好一会,我哆哆嗦嗦提上裤子,顶着一个小帐篷,正苦恼要不要找医生看看,门口传来敲门声。

“你还没好吗?”葛灵升不紧不慢地问,“用不用我帮你?”话音刚落,小洞像是被解开枷锁一样,来不及脱下裤子,我不由自主地射了出来,射了内裤一兜子,有的流向了我的大腿间。

我握着门把手,虚脱地弯下腰。

我对葛灵升有感觉?这绝对不可能!

————

缓了一会儿,我抽了几张纸巾疯狂擦着自己的大腿和内裤。靠,几把这样不受控制貌似还是头一回,刚才撸了那么久都没出来,葛灵升问了一声我就射了……

等等,我在胡思乱想什么?我的几把射不射跟葛灵升有什么关系?这一定是巧合!肯定是莫名其妙“堵”了,跟葛灵升一点关系都没有!

又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大腿倒是擦干净了,内裤还是湿湿地贴在身上,我想了想,还是把内裤脱了,团成一团塞进口袋,穿好裤子打开门。

葛灵升站在门口,对我挑了挑眉。

“看什么看!”我故意恶心他,“想吃我拉的屎就直说。”

“你刚才在上大号?”

“怎么?不信?那你进去闻一闻啊。”

葛灵升笑了一下:“没什么。我只是以为……”

他这话说得不是故意在吊人胃口是什么?我恶声恶气地问:“‘以为’啥?说话半遮半掩有什么意思。”

“以为……”葛灵升叹了口气,“以为你情不自禁想着我撸了。”

“……”我控制不住直接抬腿踹了他一脚,朝他比了个中指,“我是直男!再问自杀!”

我就随口一说,葛灵升还认真接话问:“就为了你这直男的荣誉自杀,是不是有点不值得?”

“那我杀你行了吧?”我顺势比划了几下,“别看你个子比我高那么一点,动起手来还说不定谁输呢。”

葛灵升又在笑,身体也跟着一抖一抖的。明明方才他出现在宿舍,我刚注意到他的时候,他的脸色黑得快跟黑夜融为一体,怎么我上个厕所出来,他就这么“阳光明媚”了?

“变脸比我拉屎还快。”我小声嘟囔了一句,走到衣柜那里,拿出一条干净的内裤,偷偷瞥了一眼附近的葛灵升。

“我干嘛这么偷偷摸摸的。”我后知后觉地想到,我这不就是被葛灵升的情绪牵引着走吗?!不行,我要无视他!

我抓着内裤,大摇大摆地走回厕所,当着葛灵升的面,重新关上门,快速地换上内裤。换完内裤出来,葛灵升这才开口问我:“出去吃饭吗?”

他为什么能突然跟个没事人一样?

我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我,说:“我们现在是彼此拉黑的关系,不要装熟。”

“我又没有拉黑你。”葛灵升慢悠悠地说,“不熟就不能一起吃饭吗?”

“单方面拉黑也一样。”我拿起桌上的钥匙,转身往外走,边开门边说,“我对你,你的肉体、你的性格、你的性别没有任何一点意思,你就是追……想破天了,我也不会改主意的。”

门刚开了点,葛灵升突然伸手,“砰”的一声,给重新关上了。狠话说得厉害,但他这举动一出,我心里立刻打起鼓来,葛灵升他该不会……又要强行拉着我负责吧?

我艰难地转过身,上下扫描了一下他的体型,我要打赢他,貌似、可能、好像是有一点点难度……

“你……”我话还没说完,葛灵升突然伸手递给我一个东西,我下意识接了过来。

是一张饭卡,印着葛灵升头像的饭卡。

“我补办了,”葛灵升很随意地说,“这张就留给你用吧。”

饭卡的极强诱惑力促使我心狂跳,我紧紧地抓着饭卡,有点勉强地说:“额,你不要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会跟你做炮友了。”

“我也没说过要跟你做炮友,”葛灵升低头看着我说,“只是你这样以为而已。”

说得像我在自作多情一样,我又憋不住了:“大骗子。那天在游泳馆,我问你说是不是要跟我做炮友,你还说‘是’,忘了吗?”

葛灵升眨了眨眼说:“我说过吗?那可能是顺着你的话说的吧,你那么强烈地要求我,我能不答应吗?”

“……那我现在强烈地要求你去把学校的马桶都刷一遍,你也会答应的对吧?”

“不会。”葛灵升摆摆手,“我是个有原则的人,有的事还是得拒绝的。”

我气得火冒三丈,直接开门出去了。走到食堂的时候,我回头一看,葛灵升竟然又没有跟着,不知所踪。

我抓着他的饭卡,心里莫名更气了,看我不狠狠刷爆你的卡!

点了三份餐,摆满了一个角落,我狼吞虎咽了一会,喝完了送的汤,正打算起身再去打一份汤,突然看到不远处的一张桌子,葛灵升正在那周围坐着。食堂的空位还剩挺多,葛灵升对面坐着一个人,一看就不是拼座的。

我忍不住往那看,看见葛灵升有说有笑地跟对面那男生说些什么,像是察觉到视线,转头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赶紧重新坐了下来,把头埋进饭里。

对了,我倒是忘了,葛灵升似乎在他们系里人缘还行。葛灵升系里的人知道他是个gay吗?应该不知道吧,谁会把性取向到处乱说,还是不同常人的性取向。

我又偷偷瞥了一眼那个方向,坐着不比站着,被其他人挡着,不好看清楚。不过根据我刚才看到的,葛灵升跟那男同学应该关系不错。

这家伙最近天天追着我跑,我还以为他的精神状况出现什么问题,看来是我多虑了。葛灵升是个gay,不至于会对所有男人发情,但是他也未必会专情吧?

我松了口气,把饭卡塞回口袋里,打开手机聊天软件,准备跟室友商量一下把宿舍门锁给换了。刚起身,突然身下一绷紧,我顿时又坐了回去。

几几复几几,郝丛从人丿。

——瞎几把乱写

————

我捂着裤裆,有点痛苦地把头埋进胳膊里。

刚才起身那一瞬间,下身像是突然被针刺了一下,我整个人差点摔进饭里头了。

“我就说不对劲……”我呼出一口气,悲痛地想到,“我的几把该不会‘生病’了吧?我会不会阳痿啊?”我哆哆嗦嗦地点开手机,打算预约一下附近的三甲医院。最近几天的都没号了,我正打算换个医院,突然枕着的桌子被人敲了几下。

从桌子下抬起头,我差点跟人脸贴脸。葛灵升整个人弯下腰来,凑在我的桌角,见我抬起头,问:“你怎么了?”

我下意识往他身边看了一下,刚才那个跟他一块吃饭、有说有笑的男同学不在,我把头扭向另一边靠着:“关你屁事,吃你的饭吧。”

“吃坏肚子了?”葛灵升又来这边问。

他的态度让我有点尴尬,好像我成了他什么人似的。缓过那个刺痛的劲,我扶着桌子站起身,葛灵升伸手要扶我,我甩开他:“不用你,走开。”

葛灵升维持着扶的手势,抿了抿唇,脸色不太好看。

这样才对嘛,我胡乱地想着,明明他只不过是不小心被我掏了一下,装得跟多喜欢我一样。

没错,是“装”。我能看出来葛灵升对我并不是那种普遍定义的喜欢,稍微有点复杂,我只能勉强地联想到他是对我的肉体产生兴趣,而葛灵升也并没有彻底地否认我这种想法,只是……多少还是有点违和感。

怎么会有葛灵升这种男人喜欢我的肉体?就不能来个美女吗?哪怕我暂时不想交女朋友,但不代表我想交男朋友吧?

不对,葛灵升还真不一定想跟我交往,他只是想“羞辱”我的身体。

我愤愤不平地往宿舍的方向走,一步一个脚印,走得很缓慢。葛灵升就跟在我后面,这回我不用回头就能确认,但还没走到宿舍楼,我就忍不住回头说:“你特么能不能别跟个跟踪狂一样跟着我?”

葛灵升很坦荡地说:“不能。”

……如果现在不是在学校走道,下身几把不疼,我肯定扑过去把葛灵升狠狠揍一顿了。

葛灵升微微偏了偏头说:“上次回学校你不还抱怨我跟丢你吗?那这次我肯定得好好跟着。”

“我什么时候抱怨,不是……”我挠挠头,反应过来,“你说话怎么老这样啊?我跟你说东头你跟我说西头,故意的吧你?”

“那你就说,我说得对不对吧?”葛灵升有恃无恐地问。

“对什么对,跟你说话真累。”我走了几步,想想还是不解气,“看到你就晦气!”

之前不管怎么骂他,葛灵升基本都当耳旁风,顶多就是脸色冷了一下,这次却一反常态,拽住我的胳膊不让我走。

“你干嘛?”我想拽开他的手,却没拉开,“生气了?那单挑啊?”

这些天老有一股气憋着,我再不释放出来,还没被葛灵升gay死,先被自己憋死。但说实话,我活这么大还从没跟人打过架,校园暴力更是运气好从来没遇到过。升初中那会我发育晚,我妈老发愁,怕我在学校被一些不良少年揍,让我老爸时刻准备着进学校讨回公道。但愣是上完义务教育,都没人找我茬,顶多就是坐第一排被人调笑两句,那都不是什么事儿。上高中后,整个人抽条了,不是我吹,还真有女生看上我追我,拉拉小手谈了两月,就被对方以我太吊儿郎当、没把她放心上为由给拜拜了。

像葛灵升这么“追”我的,这种体验还是挺新鲜的,但也挺让我遭罪的,因为我不想要啊!

葛灵升突然把手摸向我的腰,我回过神破口大骂:“你想出柜拉别人去,拉我下水等会我上论坛喷死你!”葛灵升跟没听见一样贴了过来,凑在我的耳边小声地说:“谁出柜?鼓着个包的是你。”

“啥?”我猛地低下头,震惊了,“我没阳痿?”刚才在食堂那下刺激搞得我以为我出问题了。

葛灵升跟个苍蝇似的在我耳边嗡嗡响:“你怎么会阳痿?我都帮你鉴定过了。”我咬牙切齿地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我好心帮你挡着,你又骂我。”

我躲了一下:“拜托你收收点你的‘好心’吧,我宁愿你这会揍我。”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理直气壮地指挥道,“你走前面,帮我……”本来想说挡一下,但这不就成打自个脸了,我又眼神示意了一下。

葛灵升倒没再开玩笑,直接走我前面去了。我跟在他后面,把衣服往下拽了拽,掏出手机接着找医院挂号,虽然没阳痿,但老是勃起也不对啊,还是得去看看几把。

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我正准备拿钥匙,见葛灵升还在门边杵着,我不耐烦道:“你非逼我削你是不是?”

“你这过河拆桥是不是有点快。”葛灵升笑了笑,“我不进去。你进去我就走了。”

?这是在搞什么?演什么难分难舍的戏码?

我别扭极了,赶紧掏口袋拿钥匙,结果掏了好一会都掏不到:“我钥匙怎么不见了?”明明出门的时候带了,“你带钥匙了吗?”

“又不是我的宿舍,我为什么会带?”葛灵升事不关己地说。

我走了过去:“别胡说八道,我知道你带着,你那钥匙还没还我呢。”

葛灵升握着栏杆,看着我说:“那你自己拿吧。”

“什么?”我怔了一下。

葛灵升瞥了一眼自己的口袋,重复了一遍:“自己拿。”

我猛地倒退了一步,掏错人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傻子才会犯第二次错。

葛灵升提议道:“不然你就住我宿舍吧。”

我当即拒绝了:“我才不要!”好不容易搬出来又住进去,当我没事找事做啊?

“你不拿钥匙,又不住我宿舍,”葛灵升顿了顿,“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宿舍了。我刚才看了,楼下宿管不在,也没法现在帮你开门,你等你的新室友回来帮你开门吧。”

开什么玩笑,我这鼓着包呢,哪里等得了,况且新室友他们晚上好像不回来。我赶紧拦住他,小心翼翼地问:“你的口袋没破吧?”

葛灵升说:“这里是宿舍过道。你想什么呢?”

不仅钥匙没找着,还被迫回葛灵升宿舍,我真是够背的!

————

什么叫我想什么?!还不是他老是给我一些让我误会的暗示!

我咬咬牙,手伸向他的口袋,反复向他确认:“那我真的掏啦?”

葛灵升嗤笑道:“掏个口袋怎么你也整得跟要英勇就义一样?”

“你一秒钟不怼我浑身难受是吧?”我手僵着,“是我要墨迹吗?还不是我看透了你那变态的本质!”

葛灵升抓住我的手腕:“我怼你哪了?”

“你看你看!变态气息又暴露出来了!”我指着他摩挲我手腕的手。

葛灵升低头看着我,一脸无辜地说:“要说变态,也是你先变态的。我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你果然是想报复我之前不小心掏了你!”我把他的手甩开,不打算跟他要钥匙了。葛灵升却拽着我的衣领,不让我走,他贴着我的脸说:“如果我想报复你,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我盯着他的眼睛,不太明白,“什么意思?”

葛灵升笑了笑,说:“大一开学就会把你绑在床上的意思。”

“……你有毛病吧。”我毛骨悚然地撇过头,“我刚入学的时候没得罪你吧?”

“我都说是‘如果’了。”葛灵升话锋一转,“钥匙你还拿不拿?”

“什么如果不如果的,你别老是吓唬人!”我被他刚才的话吓了一跳,一想到万一他说的是真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别老是说这种让我误会的话捉弄我。”

顺势伸手摸进他的口袋,我心里越发笃定葛灵升把我当作一个“玩物”,捉弄我为乐,为了报复我当初也不小心“捉弄”了他。目前对方还新鲜着,我怕是暂时逃不出他的魔爪,得等他腻味了才能罢休了。

我悲愤地胡思乱想着,手跟着掏着葛灵升口袋,一边口袋没有,我就换了一边。手指扫荡了一会,摸了一手空,我后知后觉抬起头:“钥匙呢?”

“没有吗?”葛灵升装得跟刚发现一样诧异地问。

“葛灵升!你又耍我!”我气不过,狠狠地抓着他口袋处的大腿肉。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葛灵升摸了摸鼻子,“这次真的没有耍你。”

我才不相信他的屁话,加大了力气。

葛灵升跟没事人一样提议道:“快九点了,我要回宿舍了。我可以收留你一晚。”

我松开手,看着宿舍楼外昏暗的路灯:“你回你的宿舍,我去其他同学宿舍住。”说着我走到楼梯口,不想听葛灵升那些胡搅蛮缠的话。葛灵升的脚步声落在我后头,在狭窄的旧宿舍楼梯间清晰可闻,他不紧不慢地问:“这个时间你上哪找有空床位的宿舍?”

“我打地铺总行了吧!”我边说边按亮手机,挨个问同学借住。那些同学暂时都还没回复消息,葛灵升的声音跟幽灵似的缠在我后面:“你就这么怕我?”

“搞什么激将法?我不怕你!”我只是不想跟他这种变态待在一个空间!

葛灵升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抖了一下,差点下台阶崴了下脚。他立即握住我的肩膀,脸色有点严肃:“我又不会把你压在楼梯上,你抖什么?”

“都让你不要说这种话了!”

“好了。我不说了。”葛灵升松开我,“你慢点。”

我没理他,跑下楼梯,正要出去,葛灵升又拽住我。

“你又怎么了?”

“你软了吗?”他突然问。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走了两步,等反应过来,那被我遗忘的绷紧难受感一松,猛地汹涌而出,打湿了我的内裤。我弯下腰,虚虚捂着裤裆,刚才忙着跟葛灵升斗嘴,都把身下的反应给暂时屏蔽了。这会他一提这事,我没控制住,射了。

我难堪地低下头,葛灵升叹了口气说:“回宿舍吧。你不愿意,我不会乱来的。”

我抬起头,盯着他的表情。

“不逗你。”葛灵升拉着我,“走吧。”

我没说什么,默默跟在他后面,步入宿舍楼外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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