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去医馆请教大夫,印证迷梦里沈墨然自辩的言语的真伪。
室内燃着精炭,温暖如春,外面寒风溯溯,灰色的街道弥漫着淡淡的薄雾,阮梨容打了个寒颤,转身回房拿披风,突然肩膀微沉,一件斗篷围到她身上,青缎子面上领口的白狐毛轻灵柔顺亲密地贴上她的脖子。
是沈墨然吗?阮梨容僵硬地站着,披斗篷的那双手举抬在她肩膀上,挺拔的身影就在背后,阮梨容却失了转头一看的勇气。
“阮姑娘要出去?”那双手不见了,响起陶胜风有些忐忑的问话。
厚实的披风围着,却好像更冷了。阮梨容忍住眼眶的酸涩,轻点了点头。
“多谢陶爷,我带的有披风,只是方才出来没披上。”阮梨容伸了手欲解斗篷。
“你披着便是。”陶胜风有些急,伸手按住阮梨容解斗篷的手,又触电似收回,“这是石家送的,羽衣喜欢百花彩蝶等热闹的绣花面子,这件素净清雅,你披着正好相衬。”
青缎面上绣的是粉嫩的梨花,淡淡的丝线勾勒出欺霜赛雪的风姿,绣工精巧,简洁的针线挑出了梨花的出尘绝俗,让人观之竟似闻到清浅的梨花香。
这斗篷价值不菲,石家是太后娘家,自没有凡品,阮梨容信了,以为真是石家送陶胜风的,略一迟疑后,道了谢,不再解斗篷。
“要上哪?马车就在外面,我送你。”陶胜风道,前面是问话,后面却是不容推辞的语气。
他是长期上位之人,在阮梨容面前虽忐忑,有时仍不知不觉流露出霸气。
“到医馆去,多谢陶爷。”阮梨容也没推辞,自家的马车卸了车厢给马儿休息,要再套有些麻烦。
从医馆出来,阮梨容麻呆呆地上了马车,陶胜风的问话一句也没有听进。大夫的说话一遍遍在耳边回荡。
“女子服食避子汤致无孕,若是一次两次且时间过去的久,把脉诊不出,但若是长期服食,只要半年以上,把脉肯定能发现的。”
她跟沈墨然前世成亲两年后无子开始问诊求医的,给她诊过脉的大夫至少二十个,没有一人说过她喝了避子药无喜的。
她和沈墨然之间,夫妻的恩爱欢.好从没断过,如果他没给自己下药,那自己一直无法害喜是……是因为自己确实无法怀孕吗?
独子单传的沈家,在她与沈墨然成亲多年无子后,沈千山与沈马氏迫切地想要沈墨然纳妾,叶薇薇一直想嫁给沈墨然,因而他们一起编出谎话来骗自己!
沈墨然那时不在家,不是故意避开让家人为难自己,而是沈家人觑着他不在香檀的机会对自己发起刁难!
他们窥着沈墨然不在香檀的时候出手,是因为沈墨然在自己不知的背后,拒绝过纳妾娶叶薇薇吗?
真相难道竟是这样?阮梨容痴痴呆呆地想着。如果真相是如此,那么自己自焚后,沈墨然该是怎么样呢。
☆、58酒香有毒
那些痴迷的言语,习惯性的呵护体贴,强忍着的尊重远离,所有的一切都不该是见过寥寥数面的他对自己该有的,他一直说觉得自己是他亲密的人,难道?在自己死后,他也死了,跟着重生了?
如果他也是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