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然咬牙忍着不适想站起来,眼前晕眩脚底摇晃,略站一站都撑不住。颓败地坐到椅子上,沈墨然对陶羽衣道:“你到阮家去,和阮伯父说一声,请他到县衙和甄崇望谈谈。”
“阮伯父带着阮伯母不知去了何处,他吩咐守门人,以后不给我进府,也不给我传话。”陶羽衣心虚地低下头。
“因为什么事?”沈墨然颇感意外,陶羽及虽然说话口无遮拦,可心地纯善,不应该被阮莫儒禁止入阮府才是。
“我也不知道阮伯母还没听说你娘和你姨妈骂梨容,我只是实说嘛,阮伯母就又嗽又吐的,阮伯父生气了,第二天我再去找阮伯母说话,他们就不给我进府了,说阮伯父带着阮伯母外出散心了。”
“阮梨容的娘太弱了,这种事本来该她替阮梨容出头的。”苻锦替陶羽及鸣不平。
沈墨然眉心一跳,阮莫儒和阮梨容那样严密地护着肖氏,难道有什么隐情?
看来,只能自己强撑着出面调停了。
“梅贞有没有告诉你她夫妻俩发生的什么事?”
“她不说,只是哭,不停地哭。”陶羽衣跺足。
若是梨容在,由她去劝说了解情况是最好的了,而今请不到阮肖氏去和聂梅贞说话,自己的母亲和妹妹经过假哨子一事,和聂家是红脸反目了,也不能让她们去。
沈墨然沉吟了片刻,看向苻锦,“十五,你偷偷溜进甄家,打听一下情况。”
“少爷,你自己病成这样了,还要管人家的事?”苻锦不满道。
“现在大家都不在,墨然哥哥再不管,谁替梅贞出头?”陶羽衣小声嘀咕。
“到底是你墨然哥哥重要,还是聂家的人重要?”苻锦不平地叨念着,不甘不愿照沈墨然的吩咐出门办事。
同居香檀城,也都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沈墨然与甄崇望却是第一次见面。
甄崇望穿着团彩云纹绛红锦袍,外罩曙红褶绉纱衣,艳丽的红色衣衫穿在他身上却显得凝重和大气。近了细看,眉似卧蚕,虎目含威,那份霸气强悍的威仪半点不输王孙贵族,难以看出这是一个普通商人。
修七闲闲地倚着县衙大门,猫捉老鼠一样,任甄崇望说什么,都不让他进去。
“你不给我进去,梅贞要有三长两短,你担得起责任吗?”
“聂小姐不想见你。”修七凉凉道,眼皮抬起看到沈墨然,呵呵一笑,指向沈墨然对甄崇望道:“这人是你妻兄的好友,大约能做得了主,你和他说吧。”
甄崇望抬眼望向沈墨然,像宝剑从剑鞘抽出,如冰的寒光射向沈墨然。
“梅贞是我妻子。”甄崇望盯着沈墨然,眼神像盯着不共戴天的仇人。
这说话和眼神都是莫名其妙,好像自己是聂梅贞的奸.夫似的,沈墨然淡淡地回望,平静地道:“聂小姐不想见你,你一直在这里纠緾,不怕使她心结更重吗?”
“你以什么立场说这话?”甄崇望嗤笑,毫不掩饰敌意。
“男人,以一个男人的立场说话。”沈墨然冷冷一笑,道:“听说聂小姐手腕青紫,我想,那是畜牲才做得出来的举动,远臻和聂大人回来前,每个人都有义务阻止你见她。”
“你!你!”甄崇望拂袖离去,修七拍手赞道:“沈墨然,想不到你三言两语就把他打发了,厉害。”
“他本来便打算走的,我的话只不过给了他离开的借口。”沈墨然摇头,短兵相接,几句话便可以看出来,甄崇望不是那种受他人言语影响的人。
真的吗?甄崇望跟自己耗了那么久,只是要等沈墨然过来?修七觉得奇怪。
“沈墨然,聂小姐是不是喜欢你?”甄崇望对沈墨然的敌意,修七也感觉到了。
“怎么可能?我与聂小姐只见过几面。”
甄崇望的敌意可真来得莫名其妙,沈墨然本来想的是和甄崇望好好谈谈,开解一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