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医生一检查,果然是骨折,拍片子,敷药,折腾了很久,终于,墨澜的手接上了。
不过,更重要的不是骨折的问题,而是,墨澜的情绪。
就在墨澜的手上夹板、敷药的时候,墨家的下人早就按照墨睿的吩咐,把墨澜房间的家具都补上了。
现在,墨睿和墨夕一人坐在墨澜的床的一边,相对无言。
很久,墨夕才艰涩地说:“大哥,算我求你,这几天,你避开墨澜好不好?”
墨睿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墨澜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又抵住墨澜的白皙的手指,明明,他已经是自己的,为什么又从自己的手中滑走呢?
难道自己做的事情,就那样不可接受吗?
墨睿俯下身子,在墨澜惨白的唇上亲了一下,直起身子,说:“好,我不会让他看见我。”
墨睿很痛,却没有其他办法,不让他看到自己,稳定他的情绪,至于自己会有多痛,这个时候,还有关系吗!
墨夕完全没有注意墨睿,要注意的是墨澜。
墨澜药效没有过,他一直没有醒,因为墨睿让医生又给墨澜多加了一些。
墨夕没有办法,他担心墨澜醒来看见自己在,墨澜的情绪又会不稳定。
让他睡觉,有助于身体的恢复。
墨夕和墨睿寸步不离墨澜,两名医生也随时待命,轮流守在门口。
晚餐做好了,可是,墨夕和墨睿都没有心情去吃饭。后来,还是勉强吃了一点。
墨澜是第二天醒来的。
他睁开眼睛,望见阳光,却觉得很刺眼。他又闭上了眼睛。
自己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活在阳光下?
他心如死灰,觉得自己很脏。
“澜,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墨夕一直没有合眼,墨澜睁开眼睛,他就马上知道。可是,他没有出声,就担心吓到这只脆弱的受伤小兽。
看着墨澜茫然地张望了一下,又闭上眼睛,墨夕敏感地发现,有什么东西让墨澜不喜欢!
可是,问了墨澜,墨澜没有回答。
墨夕看见,墨澜似乎微微侧过身体,背着窗户。
墨夕心里一动,走到窗前,拉上了窗帘。
窗帘有两层。
墨夕把两层的窗帘都拉上了。
墨夕回到墨澜床边,坐下,柔声问:“澜,现在好点没有?”
墨澜的手被固定在床沿——担心他扯到针头。
墨澜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他的另一只手却固定着夹板,根本就无法伸过这边来解开固定的带子。
他的脸上出现了恐惧。
墨夕一惊,赶紧对墨澜说:“澜,不要害怕!没有人做什么的!手固定着,就是担心你扯到输液管!那只手是骨折,所以固定夹板!没有人要绑着你!”
墨澜却好像听不见!他依然使劲地挣扎着!
墨夕只能一次一次地温柔地重复着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