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绕了一圈驶回原本的路线,徐入斐突然想到:“说起来,回来也有一周了,怎么没见你助理?”
给艺人充当司机一直是助理的工作。
但自从回到新巷,徐入斐一直没再见到顾航。
谁知道,顾顷只轻描淡写一句:“辞了。”
“辞了?!”徐入斐有些惊讶,“但他不是你家亲戚吗?”
顾顷说:“我和我父亲家往来并不多,当初是方光阳善做主张,觉得这个职位亲戚比陌生人保险。”
“但是有些人拎不清,我不需要这样的人。”
透过车后镜,顾顷神色难掩的冷漠。
徐入斐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觉告诉他,这里面藏着事,大概双方闹得并不愉快。
“小斐,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你会喜欢别人也无可厚非,但是可不可以,今后只想着我?”
徐入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句话前后的联系。扭头看顾顷漆黑眼眸望着自己,一瞬间读懂了。
什么嘛,还是吃醋了。
只是现在的顾顷会坦率地表露出来,从前大概会憋在心里默默消化。
好吧。他也一样的。
大家都口是心非,错过才知道后悔。
“没有啊,我以前喜欢你,就是觉得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现在也一样的。
“所以才会讨厌你吧,讨厌自己忘不掉你,喝醉了还是念你的名字,所以干脆说你的坏话。你知道吗,我之前有次见客户,喝到呕吐……半夜对着站牌前你的小粉丝说我讨厌你。”
徐入斐说着这些,并不难过或者煎熬了,原来是这样啊,他真的快乐许多,不再计较曾经那些痛苦了,回忆起来,甚至觉得好笑又丢脸。
孩子气没什么不好,人不是非要长大的,在特定的人面前他可以撒娇。
顾顷却听得直皱眉,一只手摸到他的脸上。
“喂喂,我可还在开车。”
“对不起。”顾顷说。
“对不起什么呢?因为那时你不在我身边?你能不能不要学董景同……啊我提他你也不乐意,我还以为你有多大方。
“可是,那些真的真的都没关系。我从前太紧绷了,开心对我来说是很难的事,心里压着许多事,所以才活得不快乐。
“爷爷希望我健康快乐,至少这一点我要做到。”
车子进入熟悉的道路,左拐后进入小区的地库。
这里是他们曾经的住处,也是现在的家。
幽暗的车库内,顾顷俯身来亲吻他。
那封信最终被徐入斐留在了儿时的房间,和那朵刻在衣橱上的小花一样,成为永恒的存在。
原来永远真的存在。
在他的记忆,在他往后生活的每一处。
他想到那朵小花、想到那句祝福,心底便有无与伦比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