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真的不能放纵了。
“我们一起睡。”
徐入斐被顾顷抱到床上,躺下来,动了动身,挪出一个位置来,示意顾顷快躺下。
他没去计较顾顷半夜将他掳进房间的行为。
如果一睁开眼,房间里只有他一人,也会很寂寞吧,或许他就鼓不起勇气下楼去看那封信。
真奇怪,一个人的时候明明什么都能自己应付,现在两个人,反倒变得脆弱。
床铺好小,这样他们只能抱在一起了。
海风和潮水声明明那么吵闹,但没过多久,徐入斐就睡得很熟。
顾顷没有丝毫的困意。
平日里,他所需的睡眠时间就很少。有时候整夜整夜不睡,隔天去工作,依旧能拿出最好的状态。
这很可怕,每个人都有极限,顾顷行走在钢丝上,高空之上,哪怕一阵风袭来,都能让他跌落,摔个粉身碎骨。
好在摇摇欲坠之时,找到了所寻的目标。
徐入斐心软,还是收留他,给他搭软和的窝,给他买衣裳、带他逛街,介绍给邻里街坊。
——至少在顾顷看来是这样。
他的身心流浪这么久,终于找到栖息地。
所以他一直没有睡。
徐入斐在凌晨醒来,环顾四周时,他闭着眼睛,在心里想说辞,该怎么解释……他趁着小孩儿睡熟了,把人抱进自己房间这件事,如果因此,今后徐入斐把房间上锁,他又该怎么办?
还没想出答案,徐入斐率先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那封信被摊开在桌面上。
徐入斐在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顾顷整颗心像被泡在酸涩的气泡水里。
他好不容易学会了爱人的正确方式,却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止住爱人的伤心。
如果可以,他也想把徐入斐永远罩在玻璃瓶,世界上一切尖锐事物都伤不了他。
换做从前,他也一定会这样做。
可董兆卿用实践证明,这并非一条可行的路。
窗外鸟鸣声叽叽喳喳,徐入斐无意识地缩在顾顷怀里,柔软的发丝陷进对方的指尖。
顾顷眼底的深意变作柔软的一团云,把徐入斐包裹住,印在额发间一个吻。
他会找到可行的方式,讨回小孩儿受下的委屈。
上午十点五十四分。
徐入斐嘴里嘟囔着“热”,及时睁开了眼,脖颈里汗湿了一片,自己还在顾顷的臂弯里。
他有些不好意思,稍微撤开些,对上顾顷的双眸。
“早安。”
“早安,饿了吗?要不要吃饭?”顾顷说着一只手按在他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