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听下去。
恐怕又是那些猜忌、流言蜚语。
但紧接着,大丘说:“哎,你躲什么?夸你呢!弟弟!你是个顶好的小孩儿,我看你写的剧本,有才气!好!我粗人一个,夸不出花儿来,你听着就是了。”
“你呢,也别在意旁人说什么,那些个都是没脑子的。”大丘说着,仰头干了自己手里的一杯酒,“真正精明的,那心里都有数,你看今天叫来的这些人,每一个都靠得住。”
徐入斐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环顾一圈。
“弟弟啊,你别犯傻,谁是真的对你好,你仔细琢磨着,要学会分辨。”
顾顷回来时,徐入斐已经喝醉了,趴在桌上,两颊也和大丘一样红。
顾顷立马把视线投在已经喝大了的胖子身上,眼神充满责备。
大丘哈哈笑着,“你别这么看着我,董老也同意了的。”
“是该喝点了,都多大了?过完生日二十二!”
顾顷没理,半蹲下来扶住徐入斐摇摇晃晃的身子,很单薄,很轻的重量。
“多大都是小孩儿。”他说。
徐入斐投入熟悉的怀抱,像一条八爪鱼,紧紧扒住顾顷,在他颈间嗅来嗅去。
“你身上有烟味……你去抽烟了!”徐入斐大声告状。
顾顷轻捂他的口鼻,想把他从身上扒下来。
“你抽烟了!你抽烟了!”
“你喝酒了。”顾顷说。
徐入斐“嘿嘿”傻笑两声,伸出手指在对方眼前晃悠,“但我没喝多,我心里明镜儿似的。”
这不是徐入斐能说出的话。
那蹩脚的儿话音。
顾顷再次把视线投落在大丘身上。
“弟弟你少说两句,知不知道你顾哥以前干嘛的?武生!别说乔老师那体格受不住,就说我这体格,给我几拳我也受不了哇。”
大丘纯粹是胡诌。
顾顷懒得纠正,徐入斐却当真似的,一双眼亮亮怯怯看过来,小声问:“你要揍我吗?”
顾顷哭笑不得,“你听话我就不揍。”
“我很听话啊。”
“听话就不该喝酒,你喝了几杯?”
徐入斐伸出两根手指,然后变四根,然后又变两根,大着舌头,“我记不清了。”
顾顷学他说话:“你记不清了。”
学的太像了,惟妙惟肖。
徐入斐眨着眼睛,手指扯着对方的衣领,“你去抽烟了。”
顾顷垂下眼来看他,“那我不抽烟,你也不许再喝酒。”
“好啊。”徐入斐点点头,竟擅自抱住顾顷,下颌搭在男人的肩膀上,闭上眼睛,“我困了。”
在场那么多双眼睛,顾顷在董兆卿的注视下,轻轻拍他的背。
徐入斐是第一次喝醉,不耍酒疯,只是晕眩,天旋地转,他腿软地走不动道。
出了日料店的门,顾顷扶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