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你一直没回去,过来看看。”他将我额头的碎发顺到了耳后,黑着脸蔑了袁阮辛一眼,看着我无奈道,“平时不是挺能说的么?今天怎么笨成这样?”
我不满,“我哪里笨?我就是觉得没必要和不重要的争吵而已,再说了,我不是还有你吗?”
他无奈浅笑,将我搂在怀里,看着面色发白的袁阮辛,开口道,“袁小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想必袁教授对你的家教不差,教过你,人不可低俗,配不配这种事,说起来,是我高攀了唐黎,至于我为什么不娶她,说来惭愧,不过想来过不了多久,你就能看见我们的喜信了,你这么关心我们二人的婚礼,到时候,我一定派人给你送请帖。”
说完,顾知州便直接搂着我朝着候机大厅走去,被他拥在怀里,我不由低笑。
见我笑,他收紧了手中的力道,看着我道,“想什么,笑什么这么开心?”
我憋住了笑,仰头看着他道,“我在想,以后我遇到要吵架的人,是不是可以不用自己亲自出马了?”
他微微眯起了黑眸,看着我道,“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我好笑,开口道,“自然是夸奖,要知道一向冷漠冰冷的顾总居然在吵架这一方面那么厉害,我可是捡到宝了,以后遇到吵架的,吵不赢就马上呼叫你,感觉自己捡到宝了呀。”
他嘴角抽搐了起来,“所以,我身上那么多优点你没看见,就看见我会吵架了?”
我憋着笑,指着登机口道,“当然不是,顾知州,要登机了,我们过去吧。”
谈恋爱的意义,是两个互相不讨厌的人因为生理需要和精神需要走到一起,彼此满足,缓解寂寞。
但婚姻的意义不一样,婚姻是两个彼此需要的人走到一起,彼此陪伴,彼此理解,我们做不到时时刻刻都处于美好的状态,即便没有柴米油盐的烦恼,还是会有其他的人烦恼,这些烦恼我们彼此心里都清楚,会不耐烦,会厌恶,甚至会因为这些小小的烦恼吵架互相吵架,但即便如此,也不意味着我们需要分开,因为一旦结婚,就意味着哪怕是我们彼此手里都握着刀子了,但还是要理智的放下刀子和平谈判,接下来的路要如何一起走下去,说起来有些悲哀,可这就是生活的本质。www.
……
京城的春天来得很晚,和江淮的艳阳天不一样,京城的春还没有来,天气还有些愣得紧。
我和顾知州刚下飞机就被一股寒流包裹住,好在他提前让过来接机的陈一准备大衣,陈一见到我们后就将大衣给了我们。
回到清水居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母亲做了饭,见我们到家,远远就迎了出来,见我们一起回来,她笑得格外开心,一边让我和她去厨房帮忙端菜,一边让顾知州去儿童房里把两个孩子叫出来。
厨房里,母亲问起江淮那边的事,看着我道,“都处理好了吧?”
我点头,“都处理好了。”
她微微点头,顿了顿道,“我听说李家那孩子是冤枉的,那孩子看着不笨啊,怎么还会被冤枉?”
提起李俊的事,我笑了笑,看着母亲道,“妈,有些事和笨和不笨没多少关系的。”其实我一开始也没办法想通,为什么明明李俊没有杀人,为什么会想着替潘家兄妹定罪,可后面仔细想想,他会因为执着于找我,而辍学去了市区,似乎也能想通他顶罪的事。
少年心思纯粹,以为这世间人心永恒不变,所以他甘愿用所谓自己的牺牲来证明自己对友情,对爱情都很有义气。
倒也不难理解,小时候我们也做过很多自我感动的牺牲,那时候觉得自己简直太伟大了,分不清对错,只觉得只要是牺牲,就是伟大。
某种程度上讲,李俊替潘家兄妹承担责任的这种行为,也算是一种英雄主义的自我感动。
母亲理解不了,我没继续多说。
总归江淮那边的事情,算是彻底解决了。
次日。
顾知州早些起床去了顾氏,顾老爷子躺在病床上都要让他进顾氏当副总,他没有推辞的理由,更没必要推辞,我不知道顾知寅究竟在做什么,但他们兄弟之间如今撕破脸了,想来是肯定免不了一场纷争的。
如今若不是顾爷爷在,不知道这两人会变成什么样。
我在江淮的时候,顾爷爷就因为肠胃的关系吐血住院了,我如今回京城,自然是先要去医院里看看老人家的。
起床洗漱之后,我便带着小宝去了医院。
老爷子的病房很是豪华,单人间,周伯和家里的保姆守着,见我和小宝过去,周伯笑道,“早上大少爷就打来电话说下午你们可能回过来,我刚还和老爷子说呢,你们就来了。”
我笑了笑,看着他道,“周伯,爷爷这段时间还好吗?”
他微微点头,“上次吐血之后倒是吓到我们了,不过还好,就是虚惊了一场,医生说是因为饮食的关系,所以才会吐血,这段时间在医院里好好调养之后好了不少,算是缓过来了,不过啊,这人毕竟年纪大了,身体的零件永久了是老化了,难免会出问题。”
我微微点头,看着周伯道,“这些日子麻烦你们照顾爷爷了。”
周伯笑笑道,“这些都是我份内的,快进去看看老爷子吧,好些日子没见着你们了,前两天他还念叨着呢。”
我点头,拉着小宝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