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羡慕起那个从不曾存在过的男子来。
唐染旁若无人的十分随意,抬了步子缓缓上前去敲了敲
那扇有些老旧的红漆木门。隔了好一会,门开了,里面探出
来半个身子,有一个十分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问是谁在敲
门。
唐染没有答话,那开门的老者也认了出来。几年前,这
姑娘曾带着另外几个姑娘租下了这个院子好久,可没住了几
天,就离开了。自此后,这院子倒是再没租出去过。
唐染冲那看门的老者点了点头,给了他些银子,说要在
这住上几天,请老者去与东家付了银子顺便请人来打扫一番
。
老者得了银子,自然欢喜的去了。唐染进了院子就往后
面的园子里去,那里的模样还是一点没变,一如当年。
唐染缓步走向回廊上的凉亭,路过曾经被自己想要修剪
的青藤时,跌进眼底的尽是柔柔的浅绿,朦朦胧胧。像及了
那一年,那一抹青翠的绿,散着的温柔爱意。
此时又是满墙新绿,多情向谁诉,离恨却如春草,更行
更远还生。园子还是旧时模样,发间的碧钗,腰间的青雨也
还是旧物,只是唐染知道,回忆长,陌路远。青藤攀过了灰
白的墙朽,像是将刻骨断肠的爱恋,深藏在,青与白之间委
婉的表达着遗憾。
恍惚中,时光停滞,岁月静好,宛如六年前。唐染望着
隔壁园子里的花丛,一时失神,又跌进了回忆的漩涡中,搅
的缠绵一片纷乱。
“我倒真想知道,他们日后,会是如何?”唐染还记得
,洛雨菲那时玩味的笑,是认真到让人心发凉的声音。
枕函香,□漏。依约相逢,絮语黄昏后。时节薄寒人病
酒,铲地梨花,彻夜东风瘦。掩屏,垂翠袖。何处吹箫,脉
脉情微逗。肠断月明红豆蔻,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现在?现在会是如何?是往事
少年依约,又或是不见薄情郎?六年了,也不知道那时的懵
懂少年和青涩少女,是否能穿过重重阻隔成家立室,现在能
否在人前身披羡慕的眼光,并肩携手而立。
可隔壁园子里,总有种萧瑟的凄凉感,唐染现在才明白
过来,洛雨菲那时玩味的笑容,是透着嘲笑和讥讽的意味。
其实,她是早就猜到了结果的。知道那些山盟海誓,休戚与
共的誓言,九天为正,皓月为凭的过往,也只不过是沧桑的
成长,终究是没有几人,能在这红尘世间,为了爱情执着到
肯抛弃所有。
天色渐渐昏暗,雨倒是半点要停的意思都没有,被派来
打扫的丫头们来亭子里请唐染下去休息。还是那间屋子,里
面的家具陈设也都没有半点变化,只是床榻上都换了新的被
褥,也没了半点人气。
打发走了丫头们,这园子里,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细
细回想起来,这些年的时光,总是静静的。唐染就总是在这
静静的时光中,回想着洛雨菲的美好,一点一滴,慢慢被时
间侵浸到了骨子里。
唐染耳边又似回响起的琴音,浅斟低唱的还是那一曲凤
求凰,隐隐约约,越来越听不真切,她一阵心慌,便吹奏青
雨随琴声附和。流转迤逦的曲调,是唐染这些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