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正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就又听见唐染淡淡的,问
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喜欢的是我?还是那个站在梨
花树下,一身洁白忧伤的小女孩?”
从前,第一次见到初云楼时,唐染就明白了。温正初一
共也没到过唐门几次,定然是在幼年时,到过自己的云楼。
唐染这话问的,让温正初迷茫了。喜欢了这么多年,却
被一个问题,扰乱了心神。
这算是唐染的疑问,或是怀疑吧。唐染是在怀疑自己喜
欢她的心,最起码,温正初是这么觉得的。
他看着唐染的眼神,有些复杂,道:“那个一身洁白忧
伤的小女孩,难道不是你吗?”
温正初想不明白,这两者之间,到底是有什么不同。难
道不是一个人吗?既然是一个人,不论她随着时间怎么变化
,那个人也还是她啊。
若是要论起来温正初和洛雨菲的相同点,一个是都喜欢
唐染,那么另一个,应该就是他们都相信,不论自己喜欢的
人,怎么经过岁月的变迁、生活的摧残,始终都还是那个人
一样。那个人不会变,自己爱她的心,也永远不会变。
对于温正初的不明白,唐染也只好无所谓的笑了笑,道
:“时辰不早了,正初早点休息吧。”
终究是不一样的,洛雨菲一定明白,一定明白唐染的心
。而温正初,只因一句疑问,就连自己的心,都有些不明白
了。这样的人,又怎能懂得别人的心?
“那你,”温正初看了看铺着大红锦缎的床铺,又看了
看唐染,有些犹豫。
“我还不困。”唐染未曾看他就回答了,真是一点要起
身休息的意思都没有。
“忙了一天,怎会不累。”回床边看了眼那大红色的鸳
鸯锦被,温正初心里有一丝说不出的苦涩,原本好好的洞房
花烛夜,就这么从天上掉到了地下,摔的人生疼,也摔碎了
这一场美梦。
被子只有一条,温正初自然是留给了唐染,不论他是要
打坐御寒,还是一宿不睡,也断不可能出去再找下人要一条
来了。
他舀了鸳鸯枕,转身往外间走时,顿了顿,也许是怕唐
染会把自己心里那一点点的希望全部抹杀掉,他不敢看向唐
染,只轻声道:“你睡床,我,我睡外间的榻上。”
“我不会在你不自愿的情况下,强迫你的。”温正初说
这话时,声音显得有些软弱无力,隐隐有种说不出的柔软和
伤痛。
古代女子待嫁之时都要绣鸳鸯枕,作为陪嫁的。虽说是
武林儿女不拘小节,可这种大事方面,倒也是要做的,只不
过不是每个舞刀弄剑的女子都会刺绣,所以这鸳鸯软枕不是
唐染亲手绣的,倒也是从唐门陪嫁过来的呢。
唐染起身时看了眼温正初向外走的背影,她自然不担心
温正初是口是心非,只是心里有种挥之不去的别扭还在。
二人各自去休息,这一宿倒也还算是平静的过了。离人
心里的泪,悲人眼里的泪,都和那彻夜不灭的大红喜烛一样
,说不定要独自垂泪到天明了。
在别苑居住的鸣沛若却是担心了一宿,天还未亮就起了
床,在初云楼附近徘徊着,忧心忡忡的等着天亮。
夜什么时候最黑?自然是破晓之前,黎明将来的那一霎
那。就在天将亮时,鸣沛若发现一抹黑影以极快的速度从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