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容与等的便是那一刻吧,宋槿阑微微叹息一声,她二人真是合契,叫人歆羡。
祖公,若是我想阻拦呢?宋槿阑不再隐晦,论城府与谋略她皆是斗不过窦容与,所能依仗的便是三郎的爱,还有朝臣的反对。
祖士言斟酌了一会,如今之局势皇后若是直接反对,只怕会被有心之人指责,皇后便退居身后安抚圣人即可,其他事有臣与魏公武。皇后可安抚圣人的心,不让他们因此事与圣人对立,毕竟迎皇后回宫那次逼宫圣人未与之算账!
那便有劳祖公了,宋槿阑长长舒了口气,原来直接说出心中所想竟是那般畅快,三郎身侧的位置她是想独占,而窦容与带给她的威胁太大了!
方才还放晴的天气,忽的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窦容与未执伞孤独站在池边,三郎昨夜已经表明,无论何时宋槿阑永远都是她心头最首要的。
夫人,李善俯身行礼道,她送十五回太极殿,不料撞见了窦容与见绕不开便只好前来行礼。
窦容与回神,看着眼前目光明澈的女孩,才浮现出一丝笑意,原是善儿呀,许久未见你,倒是长高了许多。
周身的侍从没有跟上来,李善也跟着轻笑了下,下着雨,夫人怎的不去避避?
心里有些烦闷,便在这坐坐,窦容与叹息了一声,看着眼前的景致带着茫然。
入宫以来倒是听得不少事,无论是皇后还是夫人,李善伸手似乎想截住那细雨,每回从宫外回来,不出一日,我便又念起宫外的日子,长安宫可不令人愉悦。
公主是在劝我出宫吗?窦容与轻笑道,少年心性故作深沉。
那笑意含着嘲讽,李善摇摇头,李善只是告知夫人心中所想,夫人听出了弦外之音,不过是夫人心头所想。
窦容与转身细细看着眼前的女孩,公主越发像齐王了,小小年纪就这般睿智,若是儿郎定有一番丰功伟绩。实则,我更像阿娘一些,性子吗,也不极阿爹,倒是很随性,李善笑着回道,若她是个儿郎,只怕也被埋在了黄土之下,夫人这番话倒是像极了挑衅。
公主心中没有怨恨吗?窦容与再度问道,倒是有几分咄咄逼人。
李善的目光有一瞬间的游离,生在皇家,自然是百般滋味,夫人呢?心中亦带着怨恨吗?可那怨恨除了徒增烦忧,又有何用处!
我尚未出生时,有一道士入窦府,与我阿爹说,窦府会出一奇女子,且为一国之后,不久,阿娘便生了我,窦容与忽然说道,阿爹笃定了自己就是那奇女子,那之后她的命途皆是命定的。
李善闻言却笑了起来,且是开怀大笑,看着窦容与愈加沉的眼眸这才慢慢停下来,不知夫人所言的道士可是姓袁,若是,那便太巧了,他亦来过齐王府与我阿爹占卜,说是帝王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