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可是无聊了?李载握着窦容与的手,与自己这双满是皱着青筋密布的手完全不同,柔软、细腻、白皙,常年握着缰绳和刀柄的手再与这女子的手交缠,十余载定天下的苦便值得了,无怪乎总有些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性情人。
在圣人身侧,容与便知足了,窦容与依偎在李载怀中,微笑着闭上双眸。
李载将她圈在怀中,颇为怜惜的说道,你这般年岁,入了宫陪我这老人,也是不易。六十花甲,他虽身居高位,却也有自知之明,否则隋末群雄逐鹿他也得不了这天下。
女子不就是为寻得一个如意郎君么?这天下又有何人比得了圣人,提及如意郎君,窦容与心中忽然想起一人,很快将那影像隐藏起来。
李载也曾思量过将窦容与立后,可若她来日生下皇子,眼下的局势又将生变,太子的位置便会受到威胁,他不会立幼,可难保别有用心之人,太子和齐王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不能再生事端,不若先委屈些窦容与。
翌日清晨,随行宗室朝臣被邀去林间狩猎,不同于前几日的舒适,今日却有些闷热,许多人才上了马,都隐隐有些摇摇欲坠。
李淳擦拭了下汗渍,今日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祖士言没有告知她详尽的计划,她只能小心的应对着,她离开已有些时日了,也不知宋槿阑和十五如何了,心中的牵挂让她眉目温和了些。
三郎这般模样,是在思念哪家娘子?李宪扯住缰绳待她行至身侧,这才打趣道。
李淳面色微红,幸好这热意掩盖她的不适,四叔莫取笑我了,心侧却又暖了几许,她当真是牵挂那人了,许是孤单久了,这一大一小给了她不少温情。
李宪笑了笑再不打趣这少年郎,年轻倒真是让人生羡。
这天气真不适合狩猎,林子里静悄悄的,树上的飞鸟见了来人,都聋拉着脑袋动都不动。
李宪眉目深锁,总觉得这林间气氛不对劲,握着身侧的刀柄紧了紧,策马行至李淳身旁,三郎可觉得此处有些诡异?
擦拭了下脸颊的汗液,李淳微眯着眸子瞧了下四周,带着些茫然说道,这天太过闷热怕是要下雨吧?压着心内的紧张,不慌不忙的看向李宪。
二十岁的年纪便随着圣人东征西战,李宪异常敏锐战场上的肃杀之气,你随我到圣人跟前去,需多担心。
李淳正了神色,不疾不徐的跟在李宪身后,身下的马喘着粗气,也被这天给热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