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很暖和,燕译月不在,府中的炭照常送来,一些分给下人用了,一些留着。
燕译景来,他们怕照顾不周,一股脑加了很多炭,屋子里与外面简直不是一个季节。
甚至有些闷热,玉心连忙打开窗子通风,“下人不懂事,陛下莫要怪罪。”
“无妨。”燕译景站在门口,里面热的像炉子,他等了一会儿才进去。
木鹰也跟着进去,他还有些事要说,“周御医昨日回京了,还有那个黄羽,属下听说,他没利用价值,燕译书直接将他丢进狼窝里,被分食而死。”
黄羽那个人,燕译景是不喜的,可落得这个下场,未免惋惜。
还有一事,木鹰不知该不该说。这事他瞒了许久,觉得燕译景迟早会知道,又怕他知道大发雷霆。
看出他的欲言又止,燕译景让他坐下,“有什么话要说。”
木鹰抿唇,咬咬牙,还是说了,“太师的娘亲,在离开京城的那一晚就死了。这事属下没告诉太师,怕他受不住。”
燕译景拿茶盏的手忍不住抖一下,他缓缓闭上眼睛,留给他伤心的时间不多,“先瞒着,日后,朕会找个时机亲自同他说,还有事吗?”
“没有,属下告退。”木鹰将信揣进袖子里,待在房间里,他习惯性不走正门,从打开的窗子翻了出去。
在外面打扫的丫鬟翻个白眼,忍不住吐槽,“这人不会走门吗,又要将窗子擦一遍。”
长公主府已经开始张罗起来,新制的一批衣裳,早早送过来。玉心将衣裳叠好,放在燕译月的衣柜中。
新一批的衣裳,颜色很鲜艳,是按燕译月的要求做的。
鲜艳的颜色充斥整个衣柜,艳丽夺目。
燕译景趁夜过来一次,无人知道。
他点燃一根蜡烛,坐在地上,一遍遍看着那些信。
这里不仅有先皇留下的,还有与其他人来往的信件,有些燕译景认不出字迹。
他抚摸着熟悉的字迹,泣不成声。
一个人待在里面很久很久,久到太阳升起,他一夜未睡,就坐在地上,也看不进去信上的内容。
这么多天,他依旧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而现在的他,也找不到一个倾诉的对象,所有的一切,只能自己默默承受。
太阳升起时,他整理好思绪,走了出去。打扫的丫鬟看见他,并不觉得奇怪,行礼之后,继续做手上的事。
路司彦大摇大摆从正门进来,玉心想想,没有拦他。他是来找燕译景的,玉心点点头,领着他去后院。
一夜未睡的燕译景,此时躺在椅子上,阳光洒在身上,带着冬日的寒意。摇椅轻轻晃动,他渐渐有了睡意,沉沉昏睡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见父皇与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