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着碗,指尖泛白。他在燕译书那里,除了没有自由,其他都还好。但燕译景不一样。
“陛下怎么样了?”商怀谏抬头,眼神里带着几分祈求,那卑微的样子,百里策很难将他和以前的商怀谏联系在一起。
那个整天和燕译景争吵的人,竟会卑躬屈膝想要知道他的安全。
“人是没问题的。”百里策不愿回答太多,他没有胃口,吃了几口就饱了,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低头沉思,道:“我也刚回来,不太了解,你真想知道,不如亲自去见见他。”
商怀谏摇头,他出现在皇宫,不知道会引来燕译书怎样的怒火。
他不能给燕译景带来任何麻烦,即便自己见不到他。
百里策叹气,他让燕译景多吃些,他要进宫去。
话是这样对商怀谏说,但有燕译书的人在,他进宫很是麻烦。
出门之后,他将虎符从怀中拿了出来,虎符带有他的体温,变得温热。偏头看了眼房里的人,百里策去了自己的房间,将虎符藏起来。
“对不住。”百里策抚摸虎符,“我要让你失望了。”
现在的燕译景,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为民请命的人,他彻底成了无情的帝王。只是相比燕译书来说,善良一些。
燕译书没有虎符,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也没有去宫里,而是去了药材铺。街道上有燕译书的人,他们挨家挨户在找商怀谏。
坐在轿子里的人脸色阴沉,胸口空落落的,他的虎符被商怀谏拿走了,连带自己的衣裳。
随从跟着马车走,脸上多了一道狭长的伤口,还在流血。
百里策多看两眼,没有说什么,也没有上前打招呼。
燕译书一心想找到商怀谏,还有属于自己的虎符,没有注意到他。随从想要提醒,但燕译书还在气头上,他想说话,被燕译书一眼瞪了回去,委屈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这燕译书,还真是大胆。”百里策侧身让开,看他猖狂的样子,无奈摇头。
感慨过后,百里策去医馆拿了些药,用来给商怀谏驱散风寒,还有为天花做准备。
现在的大夫,请也请不动,大多数以明哲保身为信条,开门治病已是难得,何况上门去给人医治。
府中的人知道百里策心善,千般诉说不想出门。
无奈之下,百里策不得不亲自跑这一趟。
“百里公子。”石小姐也是来拿药的,不巧碰上百里策,凑上去同他说句话。
百里策只是礼貌冲她点点头,并不想和她有太多的交流。石小姐尴尬碰了碰鼻子,干笑两声问:“百里公子怎得买这么多药材?”
“只是备着求个心安。”百里策付过钱,一眼都没看石小姐,转身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