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准备好了早膳,其中一个年纪小一点的小厮,怯生生看着他,喊他吃饭声音很小,“太师大人,该用膳了。”
商怀谏冷漠地应了一句,他对这些人态度一向如此,只因为他们是燕译书的人。
小厮说完就跑下去,心跳如雷,其他人拍拍他的肩膀,打趣他说:“第一次和太师说话,怎么样?”
年幼的小厮性子孤僻,一直默默做自己的事,很少说话。
他红着脸将菜肴端上来,声音依旧很小,“没、没怎么样。”
伙伴还想打趣他,商怀谏从阁楼上下来,他默默将搭在小厮肩膀上的手收回来,尴尬行礼,“太师。”
商怀谏对他点头示意,看满桌子菜肴没有胃口。他出来时,只说要去游历一段时间,商老夫人现在全身心扑在那孩子身上,叮嘱几句,没有多加阻扰。
满桌子多是些带汤的东西,商怀谏拌着汤吃了几口,没有多大的食欲。
小厮胆怯地提醒他,“太师,此地阴冷偏僻,你多吃些,莫要折磨坏了身子,否则……”
他不说了,商怀谏也知道,他现在是通缉犯,他们不敢请郎中过来,否则他暴露,会搅黄燕译书的计划。
虽然他并不清楚燕译书的计划是什么。
华应子死了,凶手是他。
商怀谏笑笑,燕译景或许会相信自己,可惜,别人不会相信。果真,那样美好的时光,是短暂的。
小厮看他又哭又笑的样子,吓得躲在角落里,怕自己惹恼他。燕译书说,除了不让他离开,一切都要顺着他。
“太师,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小厮快哭出来,他是燕译书买来的,从未面对过这样的大人物,实在害怕。
“没有。”商怀谏看他害怕的模样,语气没有方才那么冰冷,却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们不必在这伺候了,出去吧。”
他们守在外面,外面是一片树林,一眼望不到尽头。这里离皇宫很近,只是此地偏僻,阁楼隐藏在树林中,很难被人发现。
阁楼是新建不久的,外面开辟出一个院子来,院子里种了梅花,此时还没开花,只是绿油油的一片。
叶片上染上霜,没有关窗,商怀谏能看见,似蒙蒙细雨般的白雪,给这京城蒙上一层白色的纱布。
他吃了几口,依旧上了阁楼,最上层的视野好,他能看见远处的皇宫,在他眼中只有一丁点大小。
商怀谏面前摆着一盘棋,只有他自己,白棋黑棋都是他自己。棋盘旁边放着一本敞开的书,他偶尔翻来看看。
他自己和自己下棋,几个小厮探头看着,面面相觑,有些好奇,“太师怎么自己在下棋啊?”
“不知道,你们有谁会下棋,可以同太师一起下,我都怕太师一直这样,把自己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