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们兄弟这些个年头真是白修行了,竟然还不如你一个凡尘小子看得透,罢了罢了,你自己保重吧。”老头哈哈的笑道,收起那讲经台来,向弟弟一招手,两老头洒脱的骑着扫帚御空而起向山下飞去。
“唉这条路,还真是不好走啊。”廖靖华看着两个老头消息的方向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
“对了叶子,既然你的眼睛当时就已经复明了,你为什么没有对我说?”廖靖华突然问道。
“这我当时你那个样子,我怕我怕你丢下我不管。”水叶子一愣,接着低着头讷讷地说道。
“嗯也许,你是对的。”廖靖华苦笑了下道,回想一下当初的样子,确实,带着水叶子走不过是由于从前的承诺而已,如查知道水叶子已经复明,有了自保的能力。只怕还真的未必能带着她一起走了。
“对不起,倒是我让你担心了。”廖靖华说道。
“说这些干什么,正如你所说,咱们是同伴嘛,还是先想想怎么处理少卿吧。”水叶子说道。
“事情已经做下了,就不能婆婆妈妈,虽然我的手段残忍了点。可是说到底还是为了自保,否则地话现在你已经被剥了皮,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廖靖华苦笑了一下,巨人棍在地上划拉几下,划出一道丈许深的坑来。将那缺了脑袋的少卿抛入坑中,再盖上泥土,虽然泥土尚新,可是出不了几日,就会长出新草来。
“没想到我廖靖华也会有毁尸灭迹的一天。真是世事无常啊。”廖靖华再次苦笑了起来。
“这也怪不得咱们。”水叶子道。
“唉,走吧,怕是要不了多久。离炎宗的人就会追上来了。”廖靖华说道。
廖靖华在前面走着,水叶子喜滋滋的跟在后面,廖靖华走得很快,眉头是紧紧的皱着,抓紧时间理清这段疯狂地日子里的一些事情,不过廖靖华仍然能感受得到水叶子那不同的目光,这种目光曾经他也遇到过,最早的羽裳。后来到雪儿,都曾经用这种目光看过他,甚至还有兽人族的阿拉沙,只不过他在一个地方停留地时间都不长。
水叶子的这种眼神,是廖靖华最不想看到的。一个个为了他,因为他而倒下的人。仍然时常会在梦中将他惊醒,看来有必要跟水叶子说清楚一下了。
赶了十几天的路,廖靖华将思绪也理顺了一些,现在地头等大事就要尽快的要离开离炎宗能追踪的范围之内,按着现在地距离来算,离炎宗应该是离这里至少也有一个月的路程,以天柱峰上的危机之多,怕是离炎宗很难追到这里了,廖靖华也放下心来,这才寻了个巨树的树洞,与水叶子进去休息。
看着偷偷望向他便会抿嘴一笑的水叶子,廖靖华心中叹了口气,张了张嘴,却又不好问出口来,自己能怎么问?难道直接就问水叶子,你是不是爱上我了?他娘的,这种话自己怎么能问得出来,廖靖华不由在心底骂了句脏话。
“书生,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对我说?”水叶子说着微微低下头去,目光也不敢看着廖靖华,小脸也变得粉红。
“呃本来有,不过容我再想想。”廖靖华说着以手支着额头,皱紧着眉头,微有些苦恼的说道,不过他的表情好像更让水叶子误会了,让她地小脸更红,一脸都是喜色,哪里还有清间门的那种淡然。
廖靖华心中暗暗的转着念头,在一起走了一年多了,相互之间的为人也了解了许多,就以水叶子能以散修的身份将修真修到这个份上,在修为大进之前,他也是出窍期地修为,在讲经坛上,虽然她没有说,可是也看得出来她的进步,此时地水叶子说话做事,一举一颦,都透着一种天地间的韵律,十足的高手形像,不像他,到什么时候都像是武夫,就算是说好听点,也像是一个寻常书生。
就水叶子的性格,只怕还真是容不得自己拒绝的话来,虽然水叶子平时表现得极为温柔可人,可是那种坚持的韧性,却体现在每一个细节上,而且她做起事来也很有耐心,从她听说了人鱼还有兽人族送给自己衣服就可以看得出来,用休息的时间,用柔嫩的细草给自己编了足足十几套衣服,那种韧劲,看得廖靖华都直皱眉头,就算是她能接受得了拒绝,只怕也会仍然坚持下去,而廖靖华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拖泥带水,不干不净,还不如寻个机会,直接了当来得干脆。
“书生,我给你唱首歌吧。”水叶子突然说着,小脸变得更红了。
“唱歌?嗯嗯,也好。”廖靖华点了点头,只是他不明白,唱歌就唱歌,脸红什么呢?难道是情歌?修真者本来就极少在意这种情爱,还真就没有听到过情歌,一时之间,廖靖华也没了主意,不管了。先听再说。
水叶子晃手取出了那把七弦琴,水叶子动作轻柔优雅,单单是这圆润的动作就是一大享受。
琴响了,轻轻的,似微风抚过,又似是山间清泉流淌,一时之间听得廖靖华也痴了。
“岁月如歌。
行云般走过,
寂寂独行的黑暗中啊,
我们都是生命的过客”轻轻的歌声自水叶子的嘴里流淌出来,声音很小,可是却有一种环绕于身边的感觉。廖靖华不知不觉间随着水叶子地歌声摇摆着身体,眼睛咪了起来,一脸淡淡的微笑,很美,像是此时已成仙一样。树洞之外,一些林间的小兽坐在地上,半抬起头。看着天空,像是在寻找着歌声的来源,天空上,几只其美无比的鸟慢悠悠的飞着。
歌声止,廖靖华一震清醒了过来,首先做的事就是探出个脑袋向洞外瞄了一眼,看着大大小小地林间怪兽聚在洞前,天上飞的那些美丽的鸟儿只怕没有一个是好惹的货色。廖靖华不由苦笑了一下,看来以后不能再让叶子随便唱歌了,竟然惹来了这么多的麻烦,廖靖华可不会因为小而轻视这天柱峰上地野兽,好在歌声止住片刻。这些野兽飞鸟渐渐的散去,让廖靖华长出了一口气。
“我我做错了什么吗?”水叶子低着头讷讷的说道。看着水叶子的样子,廖靖华不由皱了下眉头,女人做出这种表情的时候,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这种地点,是一种十分不好地倾向,廖靖华更加能确认水叶子确实对自己产生了不一般的感情,而廖靖华也是有经验的人了,一般情况下,产生了这种情感地女人就会从一个聪明人变得其笨无比,而这无疑又给这本就艰险的路上带来更多的磨难,这不是廖靖华想要看到的,可是看着水叶子的样子却又不忍心打击她,对于一个对自己产生了情感的女人,廖靖华实在是感到颇为无奈,只得叹了口气,这一口气叹出来,让水叶子的心颤了几颤,可是却又不知自己倒底做错了什么,只是小心的看着廖靖华,看着那张古铜色透着书卷气,却又不管钢毅地脸。再次上路,走了不多远廖靖华就停了下来,突然向后搜索而去,水叶子一脸茫然的看着他,廖靖华向后搜了几千丈,最后才皱着眉头的走了回来。
“我感觉到有人或是有什么东西在跟着我们,一直都在跟着,感觉很淡。”廖靖华不待水叶子发问便说道,见水叶子仍然一副毫无所觉的样子,心下暗暗摇头,果然让自己猜中了,有了这种情感后的女人,果然变笨了,要知道,水叶子由于自幼眼盲,再加上修心地是清音之术,感知能力比廖靖华那种玄奇的感觉还要强上几分,可是现在竟然毫无所觉,让廖靖华颇为忧心,虽然廖靖华并不排斥这种男女之情,但是有道是温饱才能思淫欲,温饱并不是吃饱就行,还要有一个安全地环境,在这种随时可能送命的情况下,廖靖华可没有兴趣谈情说爱。
想到这里,廖靖华不由皱了皱眉头,他有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这几十年过去了,羽裳在他心中的影子越来越淡了,甚至有些想不起羽裳倒底长得什么样,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就比如刚刚,自己竟然没有想到对羽裳的忠诚问题,只是想到自身的安全问题而已,自己上山不就是为了羽裳吗?如果自己将羽裳忘记了,那么自己为什么九死一生的去攀这个天柱峰呢?廖靖华努力的想要记起羽裳的样子,羽裳那含羞带怯的微笑渐渐清晰了起来,可是却仍然有些模糊。
“书生,你怎么了?”水叶子关心的问道,一脸紧张的样子。
廖靖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有些担忧而已,我们接着走吧,他们跟烦了,自然就出来了。”廖靖华说道,不过却暗自加强的戒备,缠在身上的困龙锁微微的抖动了几下。
“我们有麻烦了。”廖靖华说着站住,可是跟在身后的水叶子却是一头撞到了他的身上,廖靖华不由再次的摇起头来,敌手都拦住去路了,这丫头竟然还毫无所觉。
“啊?什么?天呐,是幻猫。”水叶子捂着嘴惊叫了起来,廖靖华一副极为无奈的样子,人家一家两口大摇大摆的横在路上你才认出是幻猫来,如果它们偷袭的话,你肯定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看着这两个花斑猫,个头比廖靖华之前打死的那个要大些,一个耳朵上长着小籁的茸毛,而另一个则没有,体形也柔和许多,不过却更具有爆炸般的力量,再想想之前那只幻毛的个头,很明显,眼前这两个幻猫是之前那只小猫的双亲,耳朵上长茸毛的是公的,没长毛的是母的,为什么?很简单,看看肚子下面就知道的,长没长**,廖靖华的眼神还能看得出来,看来这会是父母给儿子来报仇了,没想到天柱峰上的怪兽报复心这么强,不过这还是廖靖华第一次遇到报复,也难得它们一路跟了这么远,怪不得那种被跟踪的感觉那么淡,廖靖华还真是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野兽跟了这么远,像幻猫这么有耐性的野兽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