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花捷如大鸟一般飞过来,只要陈刚再坚持片刻时间,一切就变得容易多了。
可是就在此刻,铁花的眼睛突地瞪大了,他看见了一个让他后悔终生的事情。
胡安信冷哼一声,脸上出现了一丝恐怖的狞笑,身体突地向前一冲,黑色重剑突然变成一条可怕的毒蛇,
“嗖!”的一声,竟然瞬间飞至,一口咬穿了陈刚的胸口。
黑色重剑透体穿过,溅起大片鲜红的血……
铁花目眦欲裂,撕心裂肺哀嚎了一声,犹如疯狂的恶虎猛扑而来。
三重天后期大武者的恐怖可怕,就在这一扑之中,显露无疑。
铺天盖地的元气凝聚成滔天巨浪越过十几丈远的距离直接压过来。
即使对面是一座山,铁花也要把它压得粉碎。
一个二重天的大武者,哪怕他到了这一阶的巅峰,也无法承受三重天大武者的威压。
二重天和三重天武者之间的巨大差距,就是一个无法翻越的巨大的天堑鸿沟。
铁花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双眼放光,一招,只需要一招,就可以结果了这个鼠辈。
胡安信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惧怕,他的眼神,冷冰冰的,似乎根本就不是一个活人。
胡安信握着黑色重剑,内心充满了视死如归的强大的战斗意志。
这是一种一往无前,明知前方是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的疯狂战斗意志。
胡安信的眼眸中充满了鲜红的血色,重剑突兀的出现在铁花的胸口,笼罩了铁花身体前后左右,无论他如何闪躲,似乎都要一击命中。
在顺利的袭杀了陈刚之后,胡安信再也没有了后顾之忧。
铁花的眼中出现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一个普通的二重天武者,在巨大的压力下,竟然激发了三重天大武者的气势。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有些人在面对巨大危险的时候,身体会在一瞬间迸发出可怕的力量,激发无限潜力。
在对方强大的元气威压之下,胡安信的身体似乎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黑色重剑毫不留情的挥舞开来,荡起一片剑光,立刻将铁花整个人都吞没了进去。
然而,这一次却是胡安信失望了,铁花的身体一顿,整个身体开始了奇怪的扭动,就像一条在海水中游动的大鱼,异常灵巧,莫名的躲过了黑色重剑,手腕一抖,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柄如月一般的弯刀。
从胡安信完全想象不到的一个诡异刁钻的角度,亮起一团刀芒,劈向前胸。
这突如其来的迅猛一击,快如闪电般的变化,确实是让人防不胜防。
这一刀,蕴藏着铁花多年的心血,刀法脱胎于崆峒剑宗的顶尖战技刀法,身法却是来自于远古玄技,铁花经过多年的揣摩,终于把两门威力巨大的战技,然而又完全不同的战技融合到了一起。
这两门战技一经融合,就显露出来了无以伦比的威力。
凭借这一手,铁花斩落了不少和他同阶的武者,一时间也是小有名气。
只是一瞬间,胡安信反而被逼上了死亡的边缘。
但此时有心想退,也已经来不及了。
而且,他也是没有退却的打算。
一是无路可退,在对方的刀芒笼罩下,任何的迟疑和犹豫不决都会送掉小命。
二是根本不能退,为了身后的胡家,必须血、拼到底。
再说,胡安信这两年半,可是历经千难万苦,付出了远超他人的努力,才一举进阶到二重天大武者巅峰境界,又岂是胆小鼠辈。
胡安信进阶到二重天大武者巅峰境界,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自从四年前,天外飞舰坠落神女峰,摔成两半,一半落在了神女峰上,另外一半掉落大江的时候,许多人的命运就发生了惊天的逆转。
那个时候,就在神女峰的半腰,胡安信邀请六个十阶武者共同进入半截飞舰里,欲探究竟,结果是发生了血、拼,身体也因此受了重伤。
虽然逃得性命,返回到胡家庄
后,身体的重伤也渐渐养好。但是,诸多奇怪的症状也随之而来,整天提不起精气神,无精打采,特别奢睡。
一年半的时间内,胡安信那是吃了无数的好药,也不见丝毫好转。
最后,迫不得已,破釜沉舟,依靠吞服妖兽内丹,突破武者极限,侥幸进入一重天修为境界,成为了一名令无数人景仰的大武者。
此后的半年多时间,胡安信自我感觉身体好多了,也没有出现太大的不适。
但是,自从两年多前的一个夜晚,那个恐怖的噩梦惊醒之后,才发现身体确确实实是发生了难以想象的变化。
那是一个恐怖的噩梦,胡安信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个夜晚。
世界一片黑暗,永远没有白天,没有阳光,甚至是没有新鲜的空气可以呼吸。
微弱的夜光,笼罩着整个大地,到处都是奇怪的颜色。
绿色的河水,飘满了铅黑色的漂浮物,肮脏,恶臭。
天空是斑驳的绿色,一些蚊子,苍蝇大的吓人,犹若拳头一般大小,忽闪着巨大的翅膀在空中飞来飞去。
而在地上,目光所及,竟是沉重的铅绿色彩,生满锈的铁鑵,铁桶,还有各种各样的动物和人类腐尸。
夜幕下疾行的老鼠,变得比猫还大数倍,尖锐的牙齿足以撕碎凶猛的虎狼。
就在这个夜晚的梦中,胡安信仿佛看到自己身体上面不知道何时开始,竟然布满了拳头大小的吸血蚊子,身体内也好像有一只大老鼠钻来钻去,所到之处,身体就怪异的隆起,再隆起。
原先光滑细腻的肌肤不见了,变得无比粗糙,坚硬,整个人似乎变成了一个巨大的人形野兽。
梦醒之后的数天,胡安信的身体突然出现的一如梦中的骇人变化,吓坏了所有人,尽管请来了不少药师,可是丝毫不见好转,反而一天比一天严重。
几个月的时间,身体渐渐变得高大,粗犷,肌肤犹如穿山甲的外壳一般粗糙,坚硬,整个人好似一头嗜血的妖兽,完全不复昔日儒雅风流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