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滚滚,脚步声声,一路薄雾缭绕,缥缈倩影仿似梦境。高门大户朱漆飞桅,荷花里汇聚了南宁朝最尊贵的王公贵族,拐入南街头。
在周围的墙垣内,矮身潜伏着十余个蒙面黑衣人,人人皆露出一对眼睛。
马车内,红衣挑起车帘一角:“有杀气!”
胥阑珊道:“小心!”
红衣点头,与骑在马背上的黑衣交换了眼神。
暗处的人道:“头儿,下手么?”
领头的人手臂抬起,却久久没有落下,直至胥阑珊一行渐行渐远,一步步接近了江府。
“为什么不动手?”
领头道:“今儿随行的人并不是普通的护卫。”
望向那些护卫、小厮时,发现他们的动作出奇的齐整,一举一动绝非寻常的下人。
对方二十多人,而他们也有十几人,两相争斗却没有必胜的把握。
队伍近了江府,二门石巷里停驻着一排排官家太太、小姐乘坐的私轿,一辆油璧香车在其间尤其醒目。
江二太太李氏领着一众人热闹地招呼着女宾,迎上胥阑珊笑道:“拜见皇后娘娘!”
胥阑珊的视线落在那辆油璧香车上,“那是何人的车?”
二夫人望了一眼,答道:“是曼府的马车。”
“贵府老夫人在何处?”
“在花厅。”二夫人伸手做了一个“有请”的动作,“皇后娘娘请随我来。”
用来宴请宾客的花厅内,已经汇聚了好些认识或不认识的面孔,胥阑珊扫视了一眼,但见一位老夫人坐在中央,猜想这应该就是江家老太君了。右首又坐了曼宏图嫡妻江姚,渐次又是曼家两个出了嫁的女儿。却不见江良儿入座,可见江家人确实没把这个不受宠的贵妃当一回事啊。
曼夫人笑着起身,“参见皇后娘娘,他们说你今儿会来,我还不信呢。”
胥阑珊握住曼夫人的手,轻声道:“本宫也没想到本宫会来,近来宫中多事,太后又百般刁难,皇上原不允本宫出门,谁晓得江家下帖,还真是少见,江贵妃软磨硬施也要逼我来参加这宴会。没想到夫人也来了,瞧我这记性,我都忘了这是夫人的娘家了。”
她原就厌恶江良儿,自然而然也厌恶江家人。既然他们逼她赴宴,那么就要承认她的不满。
而且她也绝不会维护曼家的颜面,她有自己的骄傲,曾经潇湘在曼家时没有畏惧过曼家,那么她更不会畏惧。江老夫人的脸发白,嘴角抖了又抖。江家大夫人眸露责备地看着一边的江良儿。
三夫人则有些沾沾自喜:“皇后娘娘,若是贵妃有什么不得体处,我代她向你赔不是。”
“江三奶奶,据我所知,不是贵妃要为难我,而是江家逼她为难我。你的道歉,能代表整个江家么?”
耳畔,回响起萧汝晟的声音“阑珊,从今往后你若不喜,就不必在人前压抑自己,我要你快快乐乐地生活。”她要狂妄、张扬,也会看人,在自以为是的江家人面前,她的确该狂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