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郑国公有一段暧昧情愫。而今元妃与郑国公都已故去,南楚帝依然对旧事耿耿于怀。他借着元妃之事,乃是告诉她,既然她已受封于婕妤,自是要同从前一刀两断,哪怕那人是庆元王!
秦悦只觉冷汗直上后背,其实天子不缺女人,又何必收集这样多的女子,如珠宝一般观摩鉴赏?
南楚帝只见身前的女子“扑通”一声跪下,“陛下,我并非头一次入宫,我曾于两年前随庆元王殿下一同入京述职。”
室内突然安静了下来,秦悦伏在地上,忍不住微微颤抖。今日是躲不掉了,横竖一死,她咬了咬牙,“我十四岁便跟了庆元王。”
南楚帝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姑娘,“你该明白,庆元王只是我诸多子女中的一个而已,日后之事,又岂是你能预料的?”
秦悦连忙道:“中土之国,华夏之邦有帝王,不顾父子纲常,纳了皇子之妻太真女冠。最后落得皇室倾颓,夫妻流离失所,太真亦客死他乡。可惜百年基业毁于藩镇割据。泱泱大国战乱不休,皇族式微,民不聊生。”
“巧舌如簧。”南楚帝望着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反是扯着嘴角笑了。平日里醉心修容敷粉,沐浴熏香,原以为只是个注重容貌的小姑娘,哪知肚子里的花花肠子这般多。
“如你所说,若是我纳了你,便是昏君?”南楚帝问。
秦悦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陛下一代明君,又岂会纵容动摇社稷之举?我也不慕太真女冠的半世荣华!”
南楚帝低头看她,“那你要如何?”
秦悦被逼迫到走投无路,也顾不得那么多。一个年纪足够做他爹的人,试图劝说她给他做小妾!简直是岂有此理!
要是教她父母知晓,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
她索性把心一横,“我不敢自比班婕妤之才。然我自幼熟史事,通音律,对历朝官职、盐铁粮矿亦有见解。当日连江城田赋改制,亦是我与庆元王合议实行。”
南楚帝也记得,那份田赋改革的折子的确是她写的。
见南楚帝沉默不语,秦悦只怕他反悔,连忙道:“请父皇明鉴。”
南楚帝终是无可奈何地瞧可她一眼,“竟是被你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悦不明所以地睁大眼,却听他怒道:“还跪着做什么,明日一早到乾明宫来见我!”
终于不是晚上去见他!秦悦连忙从女地上爬起,便又换上恭敬而谄媚的笑,“儿臣驽钝,这便告退,望父皇海涵。”
南楚帝只道迟晋之那一根筋的老顽固,怎么生出这么个狡猾的女儿?
秦悦虽是笑着离开,却早已吓得双腿打颤,她生怕一个不小心,日后就给南楚诸位皇子再添弟妹,与皇后娘娘姐妹相称。
刚一回到自己的寝殿,却见岳临渊又坐在内室,他鬓发纷乱,双目赤红,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秦悦疲惫道:“有什么事待我睡醒再说。”
“你……”岳临渊只见她面容疲惫,身上还穿着昨日的衣衫。她虚弱无力,满是落荒而逃的狼狈。
岳临渊垂下眸子,“是否传唤婢子打水沐浴。”
秦悦道:“不必了,我一夜没有合眼,睡醒了再说。”
岳临渊还欲再说,却听她嘴里嘟囔道:“老不正经!”
他对伏在地上的少女道:“你此处听贵人传唤便是。”
那女子小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