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不能与他同归于尽!”
“蕊蕊,我悔不当初,那样多的世家公子,我怎就选择了他!”
“我错了……他不过一时兴起,施展了一番追逐鲜活少女的把戏而已。我以为那是情.爱,可终究只是把戏。”
“若是我有把握教燕驰负罪一生,聪明如你,能否做到以南楚山河祭奠我兰氏全族?”
姐姐死于中秋之夜,与兰氏一族团聚于九泉之下。可对于淑妃而言,便是十岁归家,也未感受过半分温馨,她对家的所有记忆,只因姐姐一人。因而姐姐离世带更她的痛苦,更甚于兰氏灭族。从前是姐姐守护着她,而今是她守护兰氏的血脉。
燕榕将父皇的书信尽数带回,呈给母亲,淑妃一一读来,只觉天子的催促甚是急切,大有庆元王若是不尽快将她送回明城,天子便要迁怒于儿子的模样。
淑妃又惆怅又好笑,却听颜柳在外轻声道:“娘娘,京中又来信了。”
淑妃只得亲自拆了信笺来读,信上说燕枝近日茶饭不思,须传唤那女医立即启程返京。
原是要召白薇回京,淑妃不由笑了,这理由也恰到好处。白薇素来贴身为她调理身体,说是召白薇回京,反倒是拐弯抹角要求自己即刻启程。可惜那孩子尚在庆元王军中,恐怕要徐徐回京了。颜柳须跟在庆元王左右,儿子也要尽快回到军中才好。
不足半个时辰,第二封信又到了,说近日多雨,天子特准神行骑远赴连江城,一路护送马车西行,直至明城。
淑妃愕然,天子竟是连近卫骑兵都派了出来,恐怕不日将至明城,看来她非走不可了。
燕榕舍不得母亲,又不敢教父皇知道他离了军中私自与她会面,只得趁着天黑,又偷偷出了连江城。待到年末回京述职之时,他再好好陪伴母妃几日。
燕榕一走,淑妃便对颜柳道:“明日一早,请胡夫人,赵夫人前来一叙,以后恐怕再难与她们相见了。”
颜柳道:“听闻阿吾回来了,娘娘是否与她一见?”
淑妃摇头,“庆元王便是连出征都带着她,为的便是避免她与我单独相处,如今她虽然已经回城,我又岂能与她单独会面。”
颜柳点头称是,庆元王素来对阿吾宝贝得紧。
“纵使我不能见她,却有人可以见她。”淑妃笑道:“他这般防着我,还真是令我心寒啊!”
淑妃动身之时已是三日后,神行骑威风凛凛,簇拥着一辆马车缓缓而去。庆元王无法亲自来送行,只得安排了赵辛率人护送着马车向西而去。
淑妃一人坐于马车之上,透过车窗向外望去,但见赵辛策马而行。赵氏兄弟由他亲自选在庆元王身侧,赵连稳重,赵辛聪颖,可纵是赵辛再聪明,恐怕也是无力回天的。
秦悦起了个大早,正坐在莲池边晒太阳,便听玲珑说颜柳来了。淑妃今日要出城,特地派颜柳来告诉她一声。
秦悦这几日闷在府衙,丝毫不知这些事情,连忙要随颜柳一同出府,为淑妃送行,哪知她一个时辰前便已经动身了。
颜柳走后,秦悦心上有些不安,纵使她与燕桓剑拔弩张,淑妃待她也还有几分恩情,白薇甚至依着淑妃的方子,配了去除疤痕的药膏与她,她竟是没有机会当面向淑妃道谢。
及至用过午饭,映雪又来见她,称淑妃今日离城,特地嘱咐她来府衙告知一声。秦悦虽是觉得奇怪,却也未曾对映雪讲起,只是说不能亲自送淑妃离开,心上十分遗憾。
秦悦百思不得其解,可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燕桓不在,赵辛也不在……她忽然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连忙命玲珑手执笄礼之时,燕桓亲手为她制的笄,乘车去皇云观面见玄清,务必请她来一趟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