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瑶扭捏半晌,不知该如何是好,如此这般,便又是彻夜难眠。
待到次日起身,二女对望一眼,却是止不住地笑。一个哭肿了双眼,一个吊着两只乌黑眼圈。一番洗漱过后,平素不喜修容的若瑶也只得涂了胭脂水粉,勉强提了精神。而后又帮着秦悦敷了眼,这才梳妆打扮,最后将那一枚呵胶花钿饰于额角。
秦悦揽镜自照,不得不说,庆安王殿下既有趣又好相处,比他那阴晴难辨的兄长强上数倍。况且依燕榕所说,他将会尊林姐姐为座上宾,倒是令秦悦终于安心。
用过早饭之后,秦悦便随若瑶一道往庆元王房中伺候。若不是有若瑶,她实在不知该如何独自面对燕桓。昨夜的景象一遍一遍在脑海中浮现,他允了颜柳近身侍候……
燕桓正在用饭,偶尔抬头,却见那不知深浅的小东西正站在她面前出神。她倒是气色极好,但见她轻扫娥眉,容姿秀丽,额上居然还饰着一枚小小的花钿,一看就知道是明城贵公子撩拨少女的手段。
见他看她,秦悦不由想起当日那眉心坠被他一番撕扯。被他揭了伤疤的痛楚再次袭来,她连忙用手遮着额头,悄悄侧过身去。
非但不肯正视他,反是留给他一个背影,真是愈发大胆了!
若瑶哪里洞察不到其中的暗流涌动,见双发剑拔弩张的样子,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听得人声传来,“殿下,马车已备好。”
若瑶心上一动,便见赵连在不远处抱拳而立。她回头看他,清早的日光恰好自他身后而来,教她一时睁不开眼。
自从赵连任连江城以来,一、两个月才入府一趟,听闻阿吾与殿下在七夕节的时候走散了,如今见她安然站在此处,倒是教他一怔。
燕桓斜眼瞧着秦悦,“你随我出去一趟。”说罢却是自己拂袖而起,大步离开了。
殿下终于走了,若瑶不由松了一口气,连忙开始收拾案上的杯盏碗筷。秦悦亦是松了一口气,对着赵连道:“好久不见。”
赵连点头,却是对她道:“随我来。”
哪知秦悦忽然问他,“好不好看?”
赵连不太明白,她说什么好不好看,是她,还是她额上的花钿?他尚在犹豫,便见她伸手指向若瑶道:“若瑶姐姐好不好看?”
此话一出,倒是令若瑶慌了神,惊得手忙脚乱,一时也不知该看向哪里,只得微微垂了眸子。
赵连这才发现,平素不施粉黛的若瑶,今日确实有些与众不同。她十五岁入府,今年也到了该出府的时候。
他点点头道:“好看。”
秦悦笑望了若瑶一眼,但见她的唇边飞快地漾起一圈笑纹,继而有一抹嫣红颜色绽放于洁白的肌肤。
秦悦上了马车,见庆元王殿下早已正襟危坐,车内虽是昏暗,却能够看清他脸上有些斑驳痕迹,仿佛是与人斗殴所致。
见他面上不悦,她也不知该不该过问,只得思索了一会,“殿下带我去哪里?”
“胡英设宴,邀你同去。”燕桓道。
秦悦心道:因为庆元王不庆中秋节,便是连诸位属臣也不敢在中秋当日庆贺。果真应了那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燕桓见她若有所思的模样,反是问道:“你就不好奇,本王的一张脸如何变成这般模样?”
秦悦飞快地抿唇一笑,“多是殿下借着饮酒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