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她修为欠缺,玄清坤道分明教过她,要视万事万物如无物。秦悦却在看清岳临渊的身子后,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声音。
但见他的右胸之上,有一处明显的红肿伤痕,乃是皮开肉绽之后,伤口未曾长好所致。
秦悦见他平日里谈笑风生,也以为那伤口并无大碍,怎知是这样一番骇人模样。
岳临渊见她目瞪口呆,这才慢条斯理地说:“你且记着,南楚境内有数百如我这般之人,或殒命于连江城,或重伤不治。而无名无份的齐女之后,却是更多。”
秦悦目光躲闪,不敢看他,若不是因为她,怎会有这样多的人平白伤亡?
“因而你更要记得,不论发生何时,皆要望向远方。我会在明城等你!”岳临渊说罢,却是招手道:“你过来。”
秦悦见岳临渊是这般大义赴死的模样,却是笑道:“你这般说话,倒像是临终遗言一般。”
“纵是皇族,也杀不得我岳家人。”岳临渊见秦悦不怎么听话,他方才分明叫她过来,她反倒悠闲地坐在榻上喝茶。
岳临渊抢过她手中的杯盏一饮而尽,惊得秦悦睁大了眼,“你做什么?”
“你以为你每次都能看透我?”岳临渊笑问。
“我……”秦悦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便飞快地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放肆!”秦悦猛地抬手,便是一巴掌落在他脸上。初见之时,他还要尊称她一句公主殿下,而今熟识之后,反倒是不顾半点礼数!
岳临渊非但没有躲开,反倒捉着她的手将她带入怀中,“你莫要气恼,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既无风韵又无风情,庆元王何以瞧得上你?”
秦悦怒极,“我与他之事,轮不到你来评判。”
说罢却是被他捧着脸蛋,寻了樱唇之中的甘霖,尽数亲吻了起来。这混蛋,还敢说自己是什么方外之人!
秦悦此刻方知男女力道悬殊,燕桓待她尚有几分温柔,岳临渊这假道士就不同了。他竟是丝毫不懂小舌追逐的乐趣,下口如同啃咬一般,恨得她只想咬烂他一张恶嘴!
且说岳临渊一番畅快,只觉怀中的小女子似杨柳般温顺了下来,软软柔柔,反倒显得他举止粗野。
岳临渊不由低头,却见那小女子娇软的目光锁住他,“你竟是这般不解风情,咬得我好痛!”
说罢竟是用娇滴滴地抚着他胸口的箭伤,“痛不痛?”
一双小手柔若无骨,倒是令人莫名怜惜,谁说齐女保守寡淡,倒是有趣得紧。
“我收回方才的话。”岳临渊笑道。
“哪句话?”秦悦轻轻向她他耳畔吐气,倒似是在撒娇。
“我说你既无风韵又无风情……实则……是个人小鬼大的狐媚子!”岳临渊低头便又要吻她。
“道长竟是连狐媚子都降不住呀?”秦悦微微侧脸躲开他,反是抱着他调笑,“不如我来教你些别的。”
话一出口,秦悦这才发觉,自己原是读多了燕桓私藏的那些个世俗话本,字里行间与燕桓一般无耻,想她一个北齐贵女,哪能说出这般没羞没臊的孟浪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