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桓便也坐着看她,看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纤细莹白的指缝中,慢慢露出几分湿润,殷红之色于月下绽放盛开,似泣血的杜鹃。
分明将要入夏,府中却阴寒的厉害。
赵辛护卫不利,杖责三十;周闯未曾如实汇报,杖责二十;玲珑侍奉不周,念着她要近身伺候,先记下十棍。便是殿下平素高看三分的白薇,也被他一番斥责。
白薇怒道:“她伤势未愈,你为何要揭她伤疤?”
燕桓面色一沉,握着杯盏的手微微用力,只听“噗”地一声,那瓷片碎裂在他掌中,须臾之间嵌了他满手。血流如注,是否一如她那日的痛楚?
燕桓盯着自己的手微微出神,他怎么知道会这样……晚照管不住嘴,自然要被责罚。暗卫禀报说,阿吾早起用膳之时,听闻晚照受罚,一番悔不当初,当即跌坐在地。
燕桓知道阿吾近来有些恃宠而骄,是时候该叫她收敛一番。因而他这一回不闻不问,也算是对她的教训。
而后白薇已经在医治,称她并无大碍。周闯也说她没有哭闹,看似并无大碍。
好个并无大碍!人都摔得晕了过去,不知流了多少血,难道一个个都是瞎的不成?
她浑身上下白皙滑嫩如牛乳一般,便是半颗痣都寻不得,可见从前是何等养尊处优。他的阿吾吃不得一点苦,便是被他揉捏上一番,也会大呼小叫地喊疼,而今这般模样,怎会不疼?
自从那夜开始,她一连三日没有说话,燕桓除了趁着入夜偷偷看她,白日里竟是不敢见她。当日他不顾她反抗,强行云雨了一番,她第二日醒来却不哭闹,只是视他为无物。燕桓每每入内,都觉得自己与房中的盆栽无异,站着也无趣,坐着也尴尬,便也不再自取其辱,唯有每日负手立在窗前,偷偷瞧她。
玲珑跪在床前央求道:“阿吾姐姐多少食一些吧。”
秦悦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只是扯了扯唇角,“赵辛呢?”
“赵大人他……”玲珑知道他挨了三十大板,此刻连走路都困难,便是连双手的骨骼都碎了。她只得哭泣道:“他……”
秦悦没有再问,眨了眨干涸的眼,这些日子哭得太多,以至于连眼泪都流不出来,“若我不吃,他又要责罚你们,是不是?”
玲珑不敢说话,只是捧着碗颤抖。
“给我。”秦悦勉强起身,只觉腰腿酸痛得厉害。
当夜,那阎王丝毫不顾及马车穿过闹市,周围多少人来人往,却仍然逼迫她顺从于他,一次又一次地欺辱于她。
虽然外面的人看不到她,可是那种感觉好比裸身躺在街市供人观瞧指点。她愈是哭闹,他便愈是用力,直至她筋疲力尽,再也不能忤逆他丝毫。
秦悦只觉里里外外都丢尽了脸,再也不想见人了。
她一起身,柔软的锦被顺着肌肤滑落,分明是雪峰秀乳的美好景致,玲珑却是红了眼眶,不由心痛道:“姐姐还疼吗?”
秦悦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具身子倒是被折磨得体无完肤,尽数是被那人啃咬过的痕迹,他当日竟是这般想要吞了她?
黑暗中的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她只是被他折磨得哭泣:“燕桓,你是要吃了我不成!”
“若是能吃了你,至少你还会安稳地在我腹中!”他怒道。
她竟然会喜爱他?当真是眼睛与头脑有双重缺陷,辨不得稂莠!
见玲珑那般可怜模样,秦悦自嘲道:“皮囊不过是身外之物。”
秦悦说罢,盯着手中的海鲜粥蹙眉,那浓郁粘稠却又乳白的模样令她作呕。
就好像那夜,她哭着求他说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