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者之间的战场,甚至构成了一股正在移动的庞大的能量飙风,在船内不断肆虐中。飙风的核心便算是一股吸力巨大的漩涡,仿佛是要把周围的一切人和事都吸入其中,将他们化为齑粉似的。
实际上,已经有上百个来不及逃走的冲锋队士兵,以及几十台火力机器人被拉到了飙风的冲击范围内,当场被粉碎为了粒子。
短短的五六分钟,战斗便已经从泰坦舰的船尾部的一个舱门,转移到了船中轴的主通道上。这是这艘超级战舰的中轴交通要道,最宽敞的地方足有30米宽,以及20余米的高度。耐钢悬吊的塔顶之下,无灯光落到了通道的中央,仿佛人眼在足视着通道中央的战斗。
致命的灵子光晕,在广阔得仿佛广场中央的通道中闪耀着。
通道周围合金的舱门被压迫的灵能力撕扯挤压,像是脆弱的纸板一样变形扭曲。
通道之内所有路过的载具、机器人,以及所有暴露在灵能者感知范围的突出设备,都被灵能拽离了环形的墙壁,变成沉重地战锤、攻城槌和抛石,发出了让人心悸的呼啸声,盘旋着甩向了正在交战中的的四人。
可是,这些重物往往在还没有撞击到通道之内的众人,便被无形的动力所干扰,直接扭曲了轨道,径直撞在了一切,发出了宛若雷声般的咆哮。
而那些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帝国士兵们,都只敢站得远远的,尽量拉开和战斗的安全距离。他们现在觉得,这几个人分明就是来拆船的,一时间痛心疾首,却又无计可施。
很快的,现场的冲锋队军官便接到了保安主任的命令,询问为何不使用重武器。
“如果是在空旷场所,我们倒是可以采用大规模的杀伤性重武器,可现在毕竟是在船内。而且,下官也实在分不清敌我。说实话,下官甚至都不知道这几位骑士阁下是什么时候登船的,我们没有他们的登船记录啊!”现场赶到的一位帝国军少校,充满委屈地向对方报告道。
他觉得对面那个油头粉面公子哥一样的长官,简直就是个没常识的智障,要不是那家伙是个灵能者,自己早就套他的麻袋了。
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呢?面对空降下来的贵族长官,就算是贵为少校了,也只能低眉顺眼地耐心解释了。
保安主任觉得这话也有道理,便吩咐士兵们在灵能者们周围的通道拉出了警戒线来,尽量限制他们的行动。
少校苦着脸继续道:“我们会尽力而为的。可是,长官,这种超凡者的作战,我们真的能拦得住吗?我从来没有想过,灵能者火力全开,会是这种威势……”
他的话音才还未落下,便听得耳畔一阵炸响,却是正在自己身边待命的一台四米多高的鸵鸟型战斗机器人,就仿佛是被无形的大手塞了两发炸弹到弹药仓内似的。高热的冲击波点燃了机器人体内所有的能量源,化作了更大的爆炸。
数个炽热的火球从爆炸源中弹了出来,旋即狠狠地砸在了周围士兵们的头上。
这特么的,我离他们都快有一百米远了。
军官心中悲愤,更有了一种恐惧感。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是狮子打架,偶尔踩过的花花草草似的,生而为人的自豪感被践踏得体无完肤了。
“太,太可怕了!”他一边示意部下们后退,一边继续报告道:“长官,仅仅只是战斗时的波及范围,就摧毁二十七个舱室,四公里的通道,一百二十七台机器人,还有各种设备和人员损失。台风过境都不是这种效果……这就是灵能者们的战斗吗?”
“这才哪儿跟哪儿啊!”保安主任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点优越感,一副“年轻人你可真没见识”的样子:“如果是半神之间的战斗,你们甚至都没有资格旁观的。”
这家伙得意个屁啊?整得好像是你下场了似的。又是个典型的贵族老爷,就算是灵能者也难以掩盖你们这些家伙的恶臭。
现场的军官或许是这么想的,但说自然是不敢说出来的,还是抽动着脸颊忍着气,耐着性子报告道:“可是,长官,再这样发展下去,我们的纹章号……”
“嗯,总之,保持监视吧。”
现场的官兵们顿时觉得悲怆无比。他们可都是在自然纹章号服役了好几年的老兵了,早就把这艘巨舰当做了自己的家。可是,舰长、大副甚至保安主任都是这个月才新上任的空降派,果然对纹章号是没什么感情,船被拆了也都是这么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果然,只有我们这些老兵才心疼我们自己的纹章号啊!
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谁叫他们的自然纹章号,才刚刚加入这场战争,就被直接爆掉了舰桥呢?舰长,大副和船上的各部门高层一次性被清掉了七成。当然了,被清掉的还有一位上将和一整个舰队司令部,相比起来,区区一艘战舰的高层,当然便不算是什么了。
可怜的少校差点就想要嚎啕大哭起来,却也只能鼓起勇气,组织士兵们拉出警戒网。目前,导师们的超凡战斗似乎陷入了僵持阶段,战斗核心也没有继续转移了,这似乎是总算给了普通士兵们的反应时间。
可是,如果他们又开始动,大家的警戒网不就是白设了吗?
现场的警官们脑中闪过了这个念头,接着便赶紧警告自千万不要想下去了。有的时候,人是不能太聪明的,有些事情如果想得太多,可就真的没什么继续做事的斗志了。
好在,双方似乎都非常喜欢中央通道中这个相对宽敞的战场,一时间也并没有移动。
等到现场陆续赶到的帝国士兵超过了一整个师,还在通道附近真的拉出警戒网络之后,又有数位穿着纹章机的灵能者赶到了。
为首的人没有戴头盔,却是一位大约三十岁出头,容貌出众,仪态端正的女士。
军官们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们当然那认得出,这位女士乃是艾南女爵士,是那位高贵的盖蕊贝安公爵的女仆长。她出现在了这里,是不是意味着,殿下她老人家……
艾南女爵士看了正准备上前报告的少校一眼,点头道:“不必担心,我们来了。带来了殿下的意志。殿下来了,胜利便有了。这艘自然纹章号,以后便将是殿下的座舰呢,我们又怎么忍心看到她被破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