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他不老实复在水里强来,也怕突然有外人闯来,裴海棠匆匆清洗过,便勒令他背过身去不许偷看,然后她火速上岸套好裙子。
突然,裴海棠疑惑地发现好几处裙摆染上了绿汁。
朱少虞泡在水里,托起她裙摆仔细辨认后,笑道:“没事,方才力道太大碾压出的草汁。”
裴海棠:……
朱少虞依旧含笑:“淡淡的青草色与你的嫣红裙子很配,不用洗,回头当作纪念品珍藏起来,独属于咱俩一辈子的谷底回忆。”
裴海棠:……
这男人的厚脸皮,她算是深深领教了!
正在这时,好几只白兔子从草丛里窜出。
裴海棠背对水里的他,努力换个话题:“哇,好可爱的小白兔,兔娘亲带着五只小兔子出来溜达啦。”
朱少虞瞥了眼:“哦,是它呀。”
裴海棠好奇:“你认识?”
朱少虞笑了:“方才咱俩选址不慎,恰好堵住了它们洞口,要不兔娘亲早带小宝贝出来溜达了。”
裴海棠:……
这话题换的,竟让她发现,他俩被一群白兔子围观了?!
啊啊啊啊啊啊她要疯!
~
狩猎林。
太子心不在焉地打猎,脑海里不断浮现裴海棠与朱少虞共乘一骑的画面,导致他心浮气躁,满背篓的箭羽发射出去,竟一只兔子都射不中。
“回行宫。”
朱清砚将弓抛给卫队统领,一声令下,十几个侍卫追随他往山下撤离。
但人倒霉的时候,真是祸不单行。
抵达行宫,才跳下马跨进院门,朱清砚居然在庭院东边的凉亭里发现了崔木蓉的身影。
朱清砚浑身一僵。
随后,他毫不犹豫掉转头,复要迈出院门。
“太子殿下!”崔木蓉从石桌边起身,站在凉亭门口急急唤他。
朱清砚宛若未闻,疾步快出。
贴身太监小祁子回看了追过来的崔木蓉一眼,心头一叹,崔小姐也真是个人才,竟能将他们性子最是柔和的太子殿下气成这样。
原来,那夜的争执已让朱清砚气得离家出走,在外头的林子里燃起火堆坐到天明,结果清晨返回时,居然发现崔木蓉拿起小锤子将裴海棠曾经送他的一小箱礼物全砸了个稀烂!
这简直掀了朱清砚的逆鳞!
打那日起,朱清砚开始冷暴力,远远瞥见她就避开,她若死赖在他院子里痴等,他就避去外头不归。
譬如眼下……
朱清砚头也不回地跨出院门,翻身上马,就要扬长而去。
“别走,太子殿下,我们谈谈!”
崔木蓉急速跑出来,跑得发髻上的凤钗都“哐当”掉在地上,她不管不顾,只一心张开双臂挡在太子马前,昂起下巴,大声道。
朱清砚不屑多言,策马绕行,疾驰而去。
“太子殿下!”崔木蓉直接抢了一个侍卫的马,就一扬马鞭,快速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在行宫里疾驰,吓得路上慢行的贵妇们慌里慌张往两边紧急让路。
崔木蓉不愧出身将门,骑术相当好,跃出行宫那一刹那已与朱清砚并驾齐驱。
“太子殿下,我错了,我向你赔罪好不好,你别这样不理我,我心慌。”
“不就是砸坏了一堆礼物嘛,我赔,我全赔给你。”
“里面有一尊玉佛,好几块玉佩,白玉笔山,玉笛……我赔,我全赔,已经高价买来了……”
“太子殿下,我还亲手绣了一方帕子,还有一双靴子,我全赔你好不好?”
崔木蓉说着说着哭了。
朱清砚依旧不理不睬,一言不发,就跟耳聋了似的,全力向深山里奔。
突然,朱清砚腰间一紧,他低头一看,崔木蓉甩出皮鞭缠住了他。
下一刻,马背一沉,竟是崔木蓉从她马背上跃起,借助皮鞭的力量,坐到了他的马背上来。
崔木蓉从身后紧紧抱住朱清砚腰肢,厚皮脸地将她脸蛋贴上他后背。
这让朱清砚浑身一颤,忍无可忍地呵斥:“崔木蓉,你放肆,你给孤松手!”
崔木蓉却喜极而泣:“太子殿下,你总算愿意跟我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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