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锦面上自然是半点不显,只是依旧笑着道:“哦~那个啊,是新来的清倌。”慕图点了点头,饶有兴趣地又看了一眼已经敛下目光,无聊地拨弄着琴弦的凌命:“有点意思。”说完抬步也往楼上的厢房过去了。繁锦暗自松了口气,不由地也瞧着台上虽没多大声响,还坐在角落里,但是却能让人把目光引向她身上的凌命,着实有些意思。倒也就转开了目光,忙着去招呼别的人了。
凌命虽说状似没理会那边的样子,但是注意还是在那边的,方才算是很冒险地引起了些注意,瞧着有些入神了,慕图转过来的时候她竟是没来得及避开,只得硬着头皮打了个招呼,所幸没什么坏影响,二楼正中间的厢房窗户已经打开了,但她也不好再抬头望上一眼确认情况了。
一楼的厅里几乎都算坐满了,身着华贵服饰的公子哥们搂着妖艳的姑娘,手上端着不停被斟满的酒杯,不怀好意的眼神肆无忌惮地在台上的几个红倌影影绰绰暴露着的身子上打转,得到了几个娇嗔的白眼和怀中姑娘假意的带着醋意的轻打,颇为自得地大笑几声。
兰娘和凌命两个突出的清倌自然也是有不少人盯着的,不过也是带着打量红倌一样的眼神,甚至更带有着想占有的异样兴奋,瞧着圣洁不可侵犯的,更是让人想占为己有,亲手扯下那样纯洁的面具,瞧瞧后头到底隐藏着的是不是截然相反疯狂的另一副面孔吧。
凌命虽说很厌恶这些打量,但好歹也是见多了,很好地维持住了那样淡淡的神情。相反旁边的兰娘就不大行了,毕竟还只是个年轻的小姑娘,面上开始就有些不自在起来,手脚也有些不知所措了,简直就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兔子红着眼睛在台上瑟瑟发抖,台下那些人不少都坏笑起来,眼神更加肆无忌惮了。
不过显然这时候到场了的慕图很有效果地控制了场面,虽然他连话都未说,甚至关注点也不在兰娘身上,但是旁边的少女显然不这么想,她明显也感觉到了这种变化,带着些许感激的眼神跟着慕图一路到了二楼,朝着坐在那窗边的慢悠悠喝着茶的慕图放低了自己的身段,先行投去了目光。
慕图瞧见了,稍扬起手中的茶杯,眯了眯眼睛,笑笑,虽说很快又别过头,同厢房里随性的人谈笑起来,但是这已经足够了,对于一个身处风尘,却仍怀有一些活络着的心思的姑娘来说。
凌命在旁边把这过程瞧得个一清二楚,扬了扬眉,撇了一眼旁边这个显然已经周边都冒起了粉色泡泡的人,抿了抿唇,稍稍有些心虚了,这慕图不会喜欢这款的吧。低下头,摆弄着琴,把这些个胡思乱想强行制止了,计划既出了,便是待失败再说吧。她也不是慕图,没必要为了些面上的猜想,就急切地改掉计划。
又稍等了一会儿,繁锦笑着踏上了台,台下倒是很乖地静了声,她笑道:“今晚上我们这几位姑娘真是太长脸面了啊,能得了各位在座的客人捧场啊。。”台下冒出个声音道:“行了,快些让我们瞧瞧这些个姑娘都有些什么本事嘛~”语调轻佻,显然不那么正经,得了一旁的起哄。
繁锦倒是颇有经验了,朝着那个出声的嗔怪地瞪了一眼:“好好好,今晚上确实是耽搁了各位不少时间,那我也废话不多说,老规矩啊,花票,票最低者就暂不能到这楼里来了。”台下又是一片不满地起哄,繁锦拍了拍手:“好了,那么就请新人开始表演吧。”
先出场的是那几个红倌,因着是红倌,怕是训练时给练成了放得开的性子,衣服都是薄透得很,窈窕诱人的身姿在台上随着乐曲,酣畅肆意地摇动着,时不时“不慎”稍稍露出些许风光来,引起一阵起哄,眼波流转间,明眸皓齿,浅浅勾起的红唇,小小露出舌头轻舔一下唇齿,一举一动尽是风情万种,撩人得很。
凌命在旁头瞧着,略略有些吃惊,而后倒也是颇为欣赏地瞧着,不得不说繁锦楼里训练出来的姑娘倒是不错,想着在角落,加上目光都在那些人身上,索性支了下巴,放松了身子瞧着。时不时跟着在心里起哄一下,自然面上还是不能显出来,待乐曲渐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