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没人会没事说这些事,是隐私。”严凯文尴尬,“不过……是有传言……”
“你们真是够了。”蒋薇看周肃黑着张脸赶忙出声想停止这些议论。周肃干脆起身离开座位去了洗手间。
“我就说嘛!那两人一看就是弯的……你说有些病人知道了还不得恶心死?”众人的小声议论一字不差地听到了周肃耳朵里。那些人刚才眼里闪着的八卦的眼神他太熟悉了。
小的时候,每次家庭聚会那些个七大姑八大姨总是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失了丈夫的母子两人。
“我看她就是一克夫命。周子燊心脏不好这么多年都没事。和她在一起后就是每况愈下。怪不得老爷子连孙子都喜欢。”
“是啊是啊,我还听说哥哥死了,她就去勾引弟弟,让周子琛给她盘了个店铺。”
“什么店铺啊,那就是个幌子。讲不定里头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别的姑且不说,大人的事他不清楚。可是勾引弟弟,怎么可能?!年纪小小的周肃脸上没表情心里却是气极了。这个家出了叔父没有人认他们,母亲却还是每每到位拍马屁赔笑脸。叔父当年提议由他来承担自己的学费,却被母亲轰了出去。
店,是叔父帮忙盘下来的。可三年,母亲就还了他的钱。怕的就是外头的闲言碎语。除非不得已,她也根本不会找叔父。
周肃记得有一次他问过母亲,那些难听的话,那些难看的人,为什么要在意。母亲只是说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可若是就此决裂了那么这些言语就会变成事实。到时候受伤害的会是孩子。不如光明正大的。
光明正大的……是啊,熬了二十几年。现在没人会轻视他们母子两了,有些更恨不得和你亲到骨子里。可谁又能知道哪些亲戚朋友离开医院回到家里,端着自己刚恢复健康的身体,在家里三五熟人的熟络这个寡妇和大夫。
“怎么了,周医生?这如厕如得不顺利?”回桌的时候遇到迎面走来的朱利安,看着周肃自然微皱的眉头打趣。
周肃瞟了他一眼,冷冷地说:“虽然是我们失礼了,但你刚才就这样回答,是不是太欠考虑了?”
朱利安思索了一下,轻笑:“考虑什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是我的地盘,难道还要为了你们这么外面人瞻前顾后?”
“你有没有考虑过你这样说,他们会怎么想何景言?”周肃的脸色明显不好了。不是和何景言,那就是说何景言也是,只不过……
“他不在乎的。”朱利安义正言辞,“周肃,我知道你和何景言是十几年的发小。”他忽然凑近,低声说,“也知道你们两好过。你以为你了解他?你了解的只是你以为的小言。”
周肃愣愣地站在哪里,心脏有种莫名的酸痛。
“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他只在乎你怎么看。很不幸,你在乎所有人对你的看法,就是不在乎他的。”
朱利安的讽刺让周肃一整天都闷闷不乐。夜里,法兰教授如约要带大伙到城郊的私人庄园里用餐。
周肃却以身体抱恙为由留在宿舍。虽然乔安娜坚持要留下来,但还会被蒋薇拖走了。法兰教授看他黑一阵白一阵的脸色担心是水土不舒服,赶紧给医院的人打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有人敲门了。
“听说你不舒服?”何景言站在门口仔细地望着他,身上还有浓浓的医院药水味儿。
周肃摇摇头:“有点累而已。”
“你们今天去哪儿了?朱利安不是只说去公园什么的么?”何景言奇怪的伸手摸摸他的额头。
周肃坐在那里看何景言大惊小怪的样子,想到早上朱利安的话。
“周……”何景言刚掏出耳温计,就被人堵住了嘴。
这一次的亲吻,等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