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是长久以来他都是如此冷淡。冷淡地听着别人的闲言碎语,冷淡地看着母亲不愿被人知道的辛苦和委屈。
那天周肃和另一个失恋的男同学喝了点酒。醉醺醺地回到自己的公寓。躺在床上他想连顽强的生命都是反复无常,又怎能要求一个人的感情一成不变?
后来他朦朦胧胧地看到何景言来了。诧异,慌乱,难过,最后是无奈地收拾着难得乱糟糟的自己。周肃突然有些讨厌他,在这个时候出现,吓跑了他的“静静”。
“不就是分个手吗?”何景言看着他迷惘的脸,嘴里埋怨,“你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这次居然为了一个劈腿的女人醉酒……她是有多好。”
她挺好的,是他不好。
“那么喜欢……再追回来好了……”何景言端来了热蜂蜜给他喝下,“大不了,我去勾引那个男的,他挺弯的。”
周肃差点被呛到,红着眼睛拿脑门撞了他一下:“神经病。”
蒋薇说周肃对何景言是不一样的,周肃不否认。小学时帮他打架,别人背后说他坏话他都没动过手;比赛的时候会给他留位子,虽然知道他只是来打酱油的;何景言和家人吵架,是他去解决的;何景言每次犯错是他去责骂,也是他去安慰。周肃把这个定义为朋友。
“哪段爱情不是从朋友开始的?倒是直接进入的爱情从来都无法长久。你只是从没想过会喜欢一个男的,这并不代表你不会喜欢。”蒋薇曾经这么说,好好的一个女孩儿怎么就对这种事毫不在意?“你说何景言烦的要死,可是他的事情你何尝不是了如指掌?你别说是你妈妈逼你的,我们都知道从来没人能逼周肃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何景言怔怔地看着周肃凝视自己的眼睛,气息不顺地问:“怎么了?干嘛这么看我?”
“你很在意我怎么看你吗?”
“除了你,现在还有谁会在意我吗?”何景言有时候就是这样反问周肃,好像周肃问的都是傻不拉几的问题似的。
再想一想,这个问题是真傻。何景言已经没有亲人了,唯一的熟悉的人就是他。当下,周肃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试着接受他?
“你明知他是个gay,还是个暗恋你那么多年的gay,还知道他要和你考一个大学,你却让那人劝他好好读书,还带他回学校,甚至他一求,你就把公寓钥匙给他。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别告诉我你觉得何景言会在你的公寓安分守己?”高博那时候嘈他,此时想起来简直是会心一击。
安分守己……此时此刻何景言正在靠近他,渐渐贴近的嘴唇,慢慢移动的手掌,微微颤动地心情。
第二天周肃起床时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他有些不敢相信。不是不敢相信两人昨夜的出格,而是不敢相信他自己居然一点儿也不……惊讶?慌张?愤怒?他没能怀有“该”有的心情。
那时周肃就确定了,何景言是他的一个劫数,这辈子估计是在劫难逃了。所以后来他懊恼无力地把他骂了一顿。
现在看来,他真的是再劫难逃。
☆、第9章费尽心机
高博导回来的时候,看着会议室里的气氛明显不是他所希望的。还是先缓缓吧,他看着周肃千年难得顺着乔安娜在他身边碎碎念。何景言时不时看过来,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和教授商量了一下,本月底会有个大胸腔手术,允许我们参与术前讨论和手术观摩。大家要好好把握哦。”高博导对着蒋薇和周肃眨眼。
蒋薇和周肃觉得莫名其妙。其他人倒是兴奋的不行,他们最多是急诊住院医师,能观摩大手术那可是宝贵的经验。
“哪个教授同意的?”倒是何景言皱起了眉头。
“布莱克教授。”高博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