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距我近一些。”耶律宁抬了抬手,他心中有些顾虑,梓昕看到他这般冷酷的面容,会心生惧意距他愈来愈遥远。但梓昕现在是以侍卫的身份留在他身边,若他待梓昕太过温和,宫人看见恐会生疑。
而耶律宁亦想看看,多日来梓昕待他的情意到底有多深,是否能接受他真实的一面。耶律宁想与梓昕生活一世,而他不可能永远在梓昕面前伪装自己的凶残与狂暴。
梓昕向前走了几步站在桌边,抬起头大胆的与耶律宁对视,眼中毫无一丝惧意。或许身为低微的侍从不曾得知,耶律宁看到他们面上的恐惧,心间又是怎样的落寞孤寂。
“怎么现在又不惧怕我了。”耶律宁面上扬起一丝笑意,刚才他看着梓昕低着头远远站在一旁,甚是有些惧怕会推远了身边之人,但现在看他的担心纯属多余,梓昕与他在一起生活了多日,更是有了可爱的辰儿,梓昕待他情意深重,绝不可能因他的一丝冰冷而离开。
“主上亦不会随意杀了属下,属下又有什么可惧怕的。”梓昕眼底有一丝情深,他相信耶律宁绝非传言中那般凶残。
“从未有侍从敢这般大胆与我对话,难道你不怕我一怒之下将你处死。”耶律宁放下手中的笔墨,看着梓昕过于陌生的面容有些稍稍不适,若是他身边的人都如梓昕这般大胆,他平日间也不会那般郁闷了。
“主上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梓昕沉声说道。外人皆看到耶律宁强大的外表,却不曾得知耶律宁心中的伤痛与孤独。
“那我是怎样的人?”耶律宁眼中闪过星点的光芒,他希望得知梓昕心中真实的他,而不是几句敷衍了事的言辞。
“主上本性仁慈宽厚,爱惜属下的性命,但因匈奴宫廷争斗残酷,您不得不将自己伪装得异常冷漠残暴。”梓昕缓缓道,他看着耶律宁眼底的伤意,甚至想握住耶律宁的手,亲口承诺无论发生何事他都不会离开,他会一直陪在耶律宁和孩子身边。
耶律宁的心中有一丝刺痛,仿佛他层层包裹的外衣尽数褪去,直接暴露了最柔弱的心底,他伸手握住梓昕纤细的手腕,眼中燃起一丝怒意,多少年来他不曾让任何人靠近自己,更是不曾让他们看到他心中的伤痛,他宁愿在外人眼中自己是一个残暴的人。
梓昕感觉手上一阵疼痛,他微蹙秀眉,直面耶律宁的怒意却没有躲避半分。他希望耶律宁能真正放下过去的一切,而不是将伤痛藏在心底。
耶律宁缓缓放下手,他看着梓昕白皙的腕间一片红痕,略有些心疼,梓昕不是外人,他是他一生的挚爱,他本应对梓昕吐露过去的一切,刻意隐瞒只会让他们之间的裂痕愈来愈深。
耶律宁看着梓昕白皙的面容,微张了张双唇,他很想对梓昕解释刚才的事情,然梓昕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卫,他不该对他多言。
“你下去吧。”耶律宁冷淡的说,他抬手握住了一旁的书卷页,低头故作认真的看着,然心却再也无法平静下来了。
“主上,已近正午您该用午膳了。”梓昕脚下未挪动一步,他微微俯下身低声提醒道。
“是吗?”耶律宁抬头望向窗边,他没想到一上午这么快就过去了。
“这些书卷您下午再看也不迟。”梓昕看着耶律宁略有些苍白的面颊,这几日他未在宫中叮嘱耶律宁,恐怕耶律宁日日睡得很晚,若在接连如此,就算在强壮的身体也无法支撑住。
“你只是一个普通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