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宁伸手拿起信件,他稍稍用力将折起的信纸抖开,匆匆扫过信中的娟绣的墨迹,他的面色微微变了变。
难道这一切都是他想错了,梓昕并未真正想离开匈奴。可是那日在他的逼问下,梓昕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肯说,他越看着梓昕的沉默越心生怒意,一时未抑制住便对梓昕动手了。
耶律宁用力握住手中的信件,他没想到他多日的温和关切已经稍稍打动梓昕,可那日他的疯狂举动怕是又让梓昕寒到了心底。耶律宁眼中溢满了无尽的悔意,他不知他为何这般冲动,难道他就不能耐心的等待梓昕的解释吗。
而梓昕又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他愈加愤怒,梓昕便会越隐忍不说一句话。耶律宁缓缓放下手,信纸轻飘飘的滑落在地上,如今梓昕看到了他的残暴,他还能在挽回梓昕的心意吗。
“你下去吧。”耶律宁靠在桌边,微微低下头,他看着腹部有一丝淡淡的伤痛,伸手覆上了那一丝微微的弧度。
梓昕可能不会再相信他了,而他亦有些无力如当初一般讨好梓昕了。可是耶律宁不甘心放梓昕离开,他当年费尽心思才将梓昕留在身边,又怎能就此放弃。但他亦不想成为父王那般即使得不到也将爱人日日囚禁在房间中,他舍不得看着梓昕伤痛的双眼。
耶律宁缓缓走向房门外,他多日未到房间中看过梓昕,也不知梓昕伤得怎样了,而如今他含满愧疚之意,更是无法面对着他曾伤害过的人。
走廊中,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映在耶律宁的面容上,略有一丝淡淡的苍白。他扶住微热的红柱看着远处那道紧闭的房门。
近几天他伤痛于那日的事情,日日未休息好,恐怕梓昕亦是如此。而他明知梓昕性情高傲,绝不会低头求人,他为何还要执意逼迫梓昕,倘若他当时能缓下心中的怒意,如今他们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耶律宁走到门边,缓缓放下了抬起的手,梓昕现在最不想看见的人恐怕就是他。耶律宁侧过身体想走到窗边,偷窥房间中的人。但他刚迈出一步便听见房间中隐隐传来一阵低沉的咳嗽声,他未想太多,伸手推开了房门。
梓昕误以为是王墨的身影,他轻声道“我没事。”但当梓昕看到那张英俊的面容时,他的神情缓缓冷了下去,微微闭上了双眼。
耶律宁疾步走到床边,他看着梓昕惨白的面容,心中有一丝痛惜,“梓昕,你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胸口痛。”耶律宁犹记得他那日击在梓昕的胸口上用了怎样的力道,他伸手抚上梓昕的脉搏想为他查看伤势,却被梓昕冷冷的避开了。
“对不起,我不该未查清事实就误会你,更不该动手伤了你。”耶律宁握住梓昕的衣袖边……如今他真的让梓昕寒了心,恐怕一切都不可能了。
“主上既然下令责罚我,又何必假惺惺的来房间中看望我。”梓昕冷冷的看着耶律宁,他不是耶律宁养在宫中的玩偶,可以随意任其打骂而无动于衷。
“我知道梓昕怨恨我,倘若能消除你心中的怨意,你想怎样做都可以,但我不希望你一直憋在心中。”耶律宁看着梓昕腕间依旧未曾消去的红痕,小心的握在掌心中,他那日确实待梓昕有些过分了。
“主上是匈奴的王,我不过是寄人篱下罢了,还能怎样待您。”梓昕用力抽去手腕,不曾在意腕间多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我知道那日我在盛怒之下的错举确实有些疯狂了,可我皆是因为爱你,舍不得失去你。”耶律宁微微摇头,梓昕不曾知道他心中那般炽热的爱意,或许梓昕永远也不会明白那份爱。
梓昕的眼中有一丝寒意,曾经是喜欢而现在则是爱,难道因为爱就可以理所应当的将他囚禁起来吗。
耶律宁看着梓昕冷漠的面容,有一丝痛楚再心间缓缓蔓延,他伸手将梓昕消瘦的身躯拥入了怀中“我曾承诺过好好待你的,那日是我的过错,我愿用余生来弥补你,绝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