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齐远就看到了站在他办公室里落地窗前的背影，一如他从前总是看到的那样，脊背挺拔又无限疏离。
他不再像十年前那样弱小，那个人也已经苍老。
齐远抿了抿唇角，低声叫了一句：“爸。”
齐晖转过身来，视线从他身上扫过仔细的上下打量一遍。沉声道：“你还认我回来了不回家，先去找别人，你眼里还有我么”
听到这话，齐远反而放松下来，随意靠坐在办公桌上，长腿交叠。“我不认又能怎么样你始终是我爸，我也没得选。”
齐晖闻言气道：“你说的是人话么!我送你出国是让你学会目无尊长么你在外面都学了些什么”
齐远冷笑：“是我求着你送我出国的”
齐晖被噎，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说：“之前的事我不计较，现在既然你回来了，就必须跟我回去。‘万辉’需要你，你的婚事也该好好考虑一下了。”
“那是你的公司不是我的，让我和谢蔚然结婚你想都不要想。”末了又补充道，“我只跟陆思结婚。”
“当年你不懂事现在还是不懂事，”齐晖冷哼一声，“你的公司就这么个小地方，能有什么出息”
齐远的公司规模算不上大，因为正在起步，租用了市中心繁华地段的大厦写字楼的中间三层，部门与部门之间分的很清楚。整个公司加起来三四十个人，大多为技术人员，其实所用空间已经很大。
齐远的办公室位于十五层，除了他的办公室，还有一个小会议室，五个主要负责软件开发设计的员工室和助理办公桌。
用磨砂玻璃隔开，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一整层楼显得空旷干净，简约明了。
也没有齐晖说的那样渺小。
齐远只是勾起一边嘴角，从兜里掏出烟盒打火机，叼着烟道：“我本来就没什么出息，所以也不稀罕你的大公司。你要是没别的事就走吧。”
有一段时间没抽过烟了，他没什么瘾，陆思不喜欢他抽便放下了。但是心情不好时，还是想抽一根缓解一下。
没什么用，却成了一种方式。
齐晖有些和齐远话不投机的感觉，不由愤然：“你这是什么样子！两个男人要怎么过日子这样下去迟早是要腻的，有什么意义”
“你不用管我们怎么过日子，过得下去就是了。”
打火机在齐远细长的指间转动。转了一圈后，齐远点燃香烟，缓缓吐出烟圈。
“我知道你和亨泰搭上线了，你现在急着摆脱我对你的控制。”齐晖不想再与他争执，换了个话题。
齐远没有说话。
“我承认你有能力，可是事情还不算完。亨泰对于你们这个小公司是有合作意向，可还没有签合同吧”
齐远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需要你去美国参加亨泰的一个竞标。”
齐远不耐烦道：“凭什么我要去”
齐晖：“你想你们公司发展起来，我同样需要保证万辉的运转。现在是什么样的你自己也清楚，只要你去把项目拿下，万辉有资金支持继续运作，那你和亨泰的联姻当然也没了那么大的作用。”
“我已经与他展开合作，本来就不在乎你自说自话的联姻。我代表你去参加竞标，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齐晖不语，齐远咬着烟笑了一下，眯着眼继续说道：“说句难听的，你就算掌控住一切又能怎样，你死了就什么都不剩了。到时候不管万辉变成什么样在什么人手里，都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了。我以前年纪小，没能力。可现在不一样了，你还想用什么威胁我”
“我只有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