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巴赫和沙恩霍斯特吵个不停,还互相拿着支持自己方案的论据作为弹药。
从嘴上是最难以分出胜负的,毕竟吹牛不需要实践,方案啊,ppt啊做的再好,你出来打仗最后败给,还是不行的。
梅森巴赫此时也被气到了,沙恩霍斯特这么出来反对他的意见,肯定是后面那个精神头还不错的老登指使的。
然而不伦瑞克公爵呢,他性格谨慎,老成持重,担忧的倒是自己的方案会承担责任,同时霍恩洛厄和梅森巴赫还一直在强调他们的“创新”,要不是沙恩霍斯特今天一个劲儿的输出,怕是这个方案,在国王面前早就通过了。
而且他还看到自己儿子,已经握紧了拳头
要是打架的话,“黑公爵”非常年轻,沙恩霍斯特也不过51岁,他们两个揪着这二位打,那可就热闹了。
“儿子,你别动,这个时候要看最后如何下战役的决心。”
“黑公爵”这才不甘的坐下,他倒是个孝子,虽然爱闯祸,但是听进去父亲的指使。
“父亲,这样下去,吵架是没个头。”
“那你也不能效仿古代日耳曼人的做法,用决斗来分出胜负,我们要决定的是对法国作战的战略方针。”
这个年代,一样也有决斗,容克们之间脾气都比较暴躁,难免会碰上类似情况。
而沙恩霍斯特这边,似乎已经占了上风。
但是梅森巴赫甩出来了一个奇怪的论调:“那么从阿姆施泰滕往迪伦施泰因追击的法国人,为什么会全军覆没呢?”
“迪伦施泰因?如果没记错的话,按照奥地利官方的通报也好,或者《大军团公报》经过粉饰的内容也好,莫蒂埃指挥的armee,在这里被干掉,那是他不熟悉地形,而且遭遇了联军的埋伏,跟整体的战略也好,大战术也好,战役战术也好,都并没有关系!”
这条说的算是无懈可击,而且沙恩霍斯特是知道,总司令和参与此战的年轻俄国军官索洛维约夫上校有通信,早就知道了战场的详细态势。
于是他转头向老公爵,也是在请求长官的帮助。
不伦瑞克公爵眼见没办法,也示意副官从公文包里把一封信拿出来。
虽然是以“东普鲁士军团”参谋长朗热隆将军的名义发过来的,可是不伦瑞克公爵也知道,这是索洛维约夫这个年轻人自作主张,在有授权的情况下给他来信。
“我想在这里提到的是,俄国方面也是希望我们能在俄军至少抵达西普鲁士境内的时候,还能够保持战斗力的。并且他们也表达了一个忧虑,在战场上主动出击,打击敌人的交通线,可以威胁到敌人,尽可能地拖延时间。同时也为我们几个方向上的盟军到来争取时间。进而还有一种比较有趣的方案,就是我们在埃尔福特派出一支军队作为疑兵,大张旗鼓的吸引法军的注意力,同时我们把整个军团摆在易北河一线,等待法国人靠近。”
这倒是带来了一个问题,普军指挥官普遍主动性较差,都得靠参谋长来协助运转。
如果不伦瑞克公爵年轻个十岁,他的精力还能跟得上的时候,或许跟沙恩霍斯特两个人配合好了,用这个方案可以一战。当时的普军虽然情况糟糕,也没有到1806年这样差劲.
而且普军当中,也再没有塞德利茨那种能够主动判断战场形势的骑兵将领了,或许布吕歇尔这个老疯子在战场上还不错,不过他的地位目前还不够,也需要给他准备个脑子来克制他暴躁的情绪。
“如果要这么做的话,不是也要至少放弃埃尔福特么?”
梅森巴赫可不愿意放弃图林根山脉以北,他仍然主张自己的意见,而且隐隐感觉,国王陛下似乎对这个分兵把口的方案是赞同的。
“那总比你在这里摆成一条蚯蚓的样子,被人切成几段,也不能保证自己还活着要好!”
梅森巴赫这会儿已经被激怒了,他对沙恩霍斯特也展开了人身攻击。
“你这个农夫的儿子,果然还是乡下种地的那一套!”
但沙恩霍斯特一向比较理智冷静,他是不吃这一套的。
“您或许认为是这样,可是种地也要起垄,就像是构筑防线,春天去播种,还有园艺的裁剪,就像是步兵形成行列。可不是您这样,根本就是在堆两堆粪.等着那个科西嘉乡巴佬地主带着他的佃户来铲粪!”
这一篇,太有味道了,弄得腓特烈·威廉三世的脸上都挂不住,正在憋笑。
而路易丝王后,虽然听到了这种“有味道”的话题虽然有点皱眉,不过也赞赏这位将军的乡土气和幽默感。
至于周围的人,像是“黑公爵”等年轻将校,已经憋不住开始大笑了。
“好了,各位,我们今天还是要下定决心的。”
“是,陛下。”
虽然腓特烈·威廉三世这个人懦弱无能,不过有一点还是好的,他起码知道两边争执了十天都没有个结果,现在也必须要下一个结论。
要不然,等到法国人打过来了,还是在开会,无异于束手就擒。
“我想,在这种时候,各位已经都阐述了自己的意见,根据以往的经验,我们嗯,我们应该按照不伦瑞克公爵的意见,攻击敌人的交通线,这算是个很好的办法。但是霍恩洛厄亲王和梅森巴赫将军的意见,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至于沙恩霍斯特将军,我们都知道您的方案是最为理性的,但最终要放弃柏林,这并不合理。所以,我们在这种时候,就应该按照不伦瑞克公爵的意见,去和法国人交手。”
看样子,达武是没机会在奥尔施塔特来施展极限操作了。
至于历史么,肯定也得发生些变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