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战有好处,但不是现在,跟敌人这样沟通,还在战前把你们抓来的法国将军都给派回去,倒是会让那个篡权者,把我们的底细都搞清楚了!”
朗热隆听了以后,虽然他一向鬼点子多,但是也架不住友军是这么坑的。
“看样子,需要另外想办法了。”“但是目前的情况,还是和君主有很大关系的,我们是没什么办法,只能各自指挥好自己所属的军队。比如说您指挥好纵队或者旅,而我指挥好团,就是这样。另外,就是我军的部署,应该避免让法军炮兵发挥优势。”
朗热隆听了,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啊,好小子,知道波拿巴擅长什么,这确实也是他的本领,而且也可以保证我们在战斗中有些优势。这个事情,我可以在军事会议上提出来。”
但是这些谨慎的将军,数量还是比较有限的。
哪怕是俄军内部,此时库图佐夫、巴格拉季昂、米罗拉多维奇和朗热隆这些人,相当于非德意志的外来户和苏沃洛夫门下的都反对要在准备不足的时候大打出手,但是沙皇本人和布克霍登等德裔军官都主张要打。
“但军事会议上.”
朗热隆坐在那里,自己用小刀削苹果,一个法国老爷,俄国对等承认的伯爵,在军旅当中也不需要别人伺候,对于个波旁王军出身的军官,怕都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他也算是入乡随俗。
“您担心什么?”
“要打这一仗的那些阿勒曼尼人,他们肯定是想要打的,而且你们那边还有个多赫图罗夫,他在迪伦施泰因打的怎么样?”
提到这个,那是索洛维约夫都要皱眉头的。
“他进军迟缓,差点放跑了加赞师,一度还被杜邦和加赞两面夹击,要不是我去拖来大炮,他们怕是真的要跑了。”
“你一个步兵,炮兵业务倒是很熟悉,我看你磨练一阵,也能当将军了。索洛维约夫将军这倒是不错,你是打仗练出来的,不是那些凭着自己父亲是将军,又有好门第,还不努力掌握军事理论的人能比的。”
朗热隆刚来俄国的时候,跟大家混的不熟,但是时间长了,随着他能掌握俄语,以及和俄军各个派系都有了交往以后,以他这种闲不住自己嘴,总想着损别人两句的家伙,也很喜欢评价俄军的众位名将。
这些将领的军事能力,他也就能看上苏沃洛夫的,对于老卡缅斯基的评价就是个野蛮人,但是也有些能力,库图佐夫虽然跟他关系还不错,但是他私下里也不太看好。
至于中生代里面,也就是最近他才认可了巴格拉季昂,认为他后卫战是欧洲一流水准,对于老卡缅斯基的大儿子他也不太看得上。
后面年轻人这个梯队的,也就是这个喜欢吐槽,还喜欢往漂亮姐姐那里跑的索洛维约夫,算是他看着顺眼的,可是能力上还没有能够入他的眼。
“可眼下的局面呢?”
“这也不是难题,只要陛下不上当,我们等到本尼格森的部队到达,就算是波拿巴有十万人,双方的力量也是大致相当的,那个时候就不需要担心。至于卡尔大公和约翰大公,倒是他们到的越快,我们的优势也就越大。这些愚蠢的奥地利人,总是自作聪明,上一次让你们在瑞士翻山吃苦头,这一次心疼一座破桥让拉纳给骗了。”
好家伙,拉纳忽悠奥地利人夺取大桥的事情,两个阵营当中现在应该已经传遍了。
但是损的也确实没错,弗朗茨皇帝总是这个样子,维也纳还白送给了法国人,成了重要的交通枢纽,城内很多物资也直接被法国人给调遣。
好在坐镇布达佩斯的约瑟夫大公那边动作迟缓,可能还有自己的小算盘,没有调动兵力和物资过来,兵力且不论,但是物资怕是要白便宜了法国人。
“这种时候,倒是要担心有人会进行战略上的欺骗。拿破仑可以借用皇上的手,来达到他的目的。尤其是让一方军队的主帅傲慢,从而削弱军队的实力,轻敌就会缺乏准备。或者故意示弱,法国人打仗,从来都是有一套的。”
当然了,法军打仗是行动上的狡猾,而俄军这一种,除了行动上的狡猾,一般还附带着随机应变的小聪明。
比如上一次,带队军官突然说起来了法语,让苏尔特的部下愣神,趁着这个机会跑路。
战后的报告当中,就没好意思提这一茬,只说了俄军数百人从缺口当中突围,不会讲到细节的。
索洛维约夫这么说话,朗热隆倒是很受用,再怎么说,他都是个法国人,骄傲的高卢雄鸡,骨子里永远是这个样子。
“可是陛下第一次上战场,难免会出现什么问题。”
“现在回头来讲,韦罗瑟的计划是怎样的?”
“在他那里之前一次开会,还有传达来的信件中,我也有所了解。要几个纵队展开以后,切断法军的退路,总的思路是这样的,你看出来有什么问题么?”
“这不是照抄拿破仑曾经用过的打法么?加强版的斜线阵,然后切断退路,驱逐、围困和消灭对手。”
“就是这样,韦罗瑟不过是在进行模仿,对手怎么会没有防备呢?所以,总司令的战略是正确的,只是不能一点也不接触,中间还是要进行一些战斗的。”
索洛维约夫听了朗热隆说的,其实他也有些无奈了。
联军内部现在的问题,就是在一个总体的战略框架内,每一个统兵将军的意见都是不统一的,很多时间都在争论当中失去了。
如果库图佐夫回到这里,应该也是要联合朗热隆等人,要劝阻亚历山大的。
然而.想想亚历山大本人的神奇操作,也难免会让人心生担忧。
“至于指挥各个纵队的将军,俄国军队占据了大多数。米歇尔,要是让布克霍登这种酒鬼,还有多赫图罗夫这样行动缓慢的人,来指挥战斗,一定是不行的。”
至于他还要锐评哪些将军,索洛维约夫也知道,肯定都是辛辣讥刺,一针见血,描述的都非常到位。
目前韦罗瑟的构思当中,确实也分成了几个纵队,布克霍登和多赫图罗夫在战场的最左翼。
如果说韦罗瑟的计划还只是在模仿对手,那么布克霍登和多赫图罗夫,他们能否行动坚决,可能都是一个大问题。
而朗热隆肯定会在他们这一侧的,如果战斗还是要在普拉岑高地周边展开,他这一路还是颇为关键的。
但是布克霍登这个酒鬼,他要是在前线,一定是会耽误事的。
可惜的是,亚历山大看书注意力不集中,总是会漏掉关键情节,总是去注重结果导向,而忽视了过程。
但亚历山大更信任亲信提拔的军官和那些德意志人,可以说是一种彼得大帝以来罗曼诺夫家的传统,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在军队当中,本土军官和其他外来户都没有德裔受用,也难怪总是有人不服,甚至情绪在当兵的人那里也有。
这样看来,局面还是非常不利,而且萨瓦利已经作为使者,从亚历山大这里返回到拿破仑的阵营中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