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森伯格干的很好,至少敌人不会追过来了,我们也不会向阿特多尔夫前进,而是向东。韦罗瑟,你的命令里,不要加上任何撤退的字样,我们没有在‘撤退’,而是要打出去!”他仍然保持着一贯积极的态度,而且还要杀开一条路。
这对于前沿的奥地利军队和巴格拉季昂纵队来说,是异常艰难的,现在部队什么都缺,哪怕是只在圣哥达迂回的时候打过一仗的奥地利人都缺乏补给,很多人的皮靴都没了。
他们刚经过山口,探出来了一条路,背后就有法国人经由一个山口过来,企图截住后面的俄军。
巴格拉季昂的纵队,在这里英勇奋战,于桥上打了一天,直到背后的米罗拉多维奇纵队赶上来,用最后的两门还有弹药的轻炮对法国人轰了一阵,这才从桥上能过去。
这座激烈战斗的石桥,就被称为“苏沃洛夫桥”,而俄军的先头部队,到现在才脱险继续向前开进。
而后续缺乏补给的士兵们,只有将军和传令的副官还能骑马,剩下的辎重,现在大部分都驮在近卫军纵队的马鞍上,连康斯坦丁大公都牵着马走。
至少他们这些人的士气还很高,连尊贵的殿下都没有骑在马背上,而是用他的好马驮着给士兵们取暖的伏特加。年迈的苏沃洛夫元帅也走在他们中间,不要仆人的搀扶,倒是跟两个服役了二十年的老兵一起互相搀扶着往前走。
而一直在追击的法军莫利托将军,还在鼓舞着法军和瑞士民兵,企图截住俄军。
一路在撤退当中的俄军,战斗其实也没停下来。
“看啊,法国人来送来了劝降信,他们可真有意思,拦不住我们,就妄图用这个,来动摇我们的意志。对待这种垃圾,应该怎么办呢?”
苏沃洛夫提出来这个问题,倒是大公第一个发言,他这一路,还是成熟了不少。
“亚历山大·瓦西里耶维奇,您会把法国人的这个小玩意儿,给收藏起来,我们打出去的时候,给弟兄们念一念,找找乐子。米沙的嗓门很大,声音也好听,可以让他来,再翻译成俄语。”
“好一个笑话,殿下,我还以为你要把这个玩意儿给撕掉呢。”
“撕了多可惜,浇上些火油,拿火瓶点着了,还能拿来引火。”
还有路过的一个近卫军打岔,总归现在还好。
不过也有伤兵,是没法给带下去的,他们被集中在路上的一个村庄,法国人肯定会追到那里去的。
马塞纳将军虽然热衷于抢劫和搞女人,但是他从来不抢劫伤兵。
“将军公民,这是俄国的元帅留给您的一封亲笔信。”
“打开看看吧,给老子念念也好,要是里面词儿太复杂了,老子也tmd听不懂!”
“将军公民,您的担心是多余的,这老头用词挺简洁的,就是没上过军校,只要是过了‘杠子’那一关的,都能听懂。”
“是么?那我还是看看吧,省的以后让俄国佬知道了,还嘲笑老子,以为咱真的是个半文盲。老子还能给意大利娘们写情书呐!”
这家伙说话不加黄段子,是很难受的,不过他拿到了苏沃洛夫的信以后,知道了对方的态度。
“我们也要收容这些俄国人,他们有一千三百个伤兵和病号,都集中在前面的村子里,都给他们送到沿途我们的兵站,要妥善安置!”
马塞纳的副官看看这个老兵痞,也知道长官的老毛病,他虽然平时一副不着调的样子,但是对部下讲义气,对敌人也能充分尊重。
巴格拉季昂的纵队,率先到达了帕斯尼克山口,过了山口俄军就算是安全的,没有法军的哪一支部队,能够通过已经开始有积雪的山峰顶上下来,掐断他们的退路。
他到了这里,也不能忘了一件事情,就是拓宽道路,并且用仅剩的一点补给,给后续的部队进行补充。那些还有马匹的哥萨克,也被派去附近的村镇收集粮食。
俄国军队的行军纵队,经过十一天的艰苦行动,最终逃脱了法国人的追击——虽然苏沃洛夫认定“进攻”,不承认这种行动是撤退。
所有的大炮和多余的车辆,还有不少马匹和骡子,都被遗弃在路上,还有些装军费的箱子,给扔在路上,或者被法国人给缴获了。
但是脱险,要比什么都要重要。
现在俄军在全军越过山口以后,可以继续向列支敦士登前进,进而转向南德意志,和科尔萨科夫将军的部队,还有孔代亲王的保王党军团汇合,重新展开防御。
法国人在到达山口以后,也只看到了这些被遗弃在路上的东西,导致他们也没法利用道路快速追击,而且山口那边对于法军来说,也不宜进入。
马塞纳在逼退了苏沃洛夫的部队以后,就转向回到苏黎世,从这里向巴伐利亚地区开进,在瑞士的战争,对双方来说,都是在这样虎头蛇尾的情况下,给结束了。
而得知了背叛的保罗沙皇,他也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俄国退出这一次反法同盟,不再投入军队加入到战争中来。
(本章完)